時吟仰著腦袋,瞪他:“我怎麼聽著你這個意思不太對勁呢,你是不是怕我恃寵而驕?”
顧從禮笑了一聲:“恃寵而驕不是這麼用的。”
時吟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就你那個用成語的水平,怎麼還好意思說我用的不對啊。”
她高高仰著腦袋,上半身後仰,腦瓜頂抵在他身上,從上至下倒著看著他,纖細白皙的脖頸拉出一條柔韌流暢的線,睡袍領口下藏著暖玉似的白微微起伏。
顧從禮垂眼,視線在那裡停頓了片刻,俯下身去,垂頭親了親她的唇角:“那我不介意你再嬌一點。”
時吟脖子酸,直起腦袋來轉過身:“我們倆說的是一回事嗎?”
顧從禮關掉吹風機,拔了電源重新塞進抽屜裡:“好像不是。”
她抓了抓吹得差不多還微微有些潮濕的頭發,忽然問道:“那海報出來了,書簽怎麼辦?”
“每一個人物都獨立切出來,隨機附贈。”
時吟點點頭:“我每個人物都是分圖層畫的,我都有儲存單獨的獨立圖層,你去看一下,切起來應該會更方便一點,不然有的人物疊在一起的,會有點別扭。”
“嗯,我看到了,已經下了印廠。”顧從禮抬手,指尖點了點她額頭,時吟順勢倒在床上,憤憤道:“你竟然偷偷看了我的電腦檔案,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隱私,你這個邪惡的比克大魔王,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顧從禮懶得理她發神經,轉身出臥室:“出來吃飯。”
時吟畫海報的這段時間單行本的書一直在印,等這邊書全部印刷完畢剛好可以開始趕海報和書簽的製作,所以實際上也沒有耽誤幾天。
顧從禮在那邊和印廠商談過後,海報加急,最終在約定好的發售當天印刷完畢上架,危機解除,時吟終於鬆了口氣。
忙忙碌碌提心吊膽了近一個禮拜,她感覺自己頭發都白了,不用染就是潮流前線的奶奶灰,現在可以放鬆下來,她有時間思考別的事情。
比如離年的事。
時吟原本是個挺佛的人,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這個圈子裡這種事其實很多,時吟都懶得去追究或者計較,人的精力有限,她在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上投入了過多的精力,難免會影響到另一些事。
只不過,這個人是離年。
從最開始的她的粉絲亦或是水軍成群結隊來她微博下黑,到後來的簽售會,還有顧從禮的事,這次海報的事情,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在搞事情。
時吟也沒明白她為什麼就盯上了她,一個畫少女漫的,一個畫少年漫的,不擦邊的兩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盯完了她盯她男人,盯她男人不成又盯上了她的作品。
時吟覺得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忍了。
雖然她畫了新的圖,比之前那張更好,但是那也是她一筆一筆,一點一點摳出來的、屬於她的作品。
畫面上的每一筆,每一根線條,都融入了她的心血,絕對不是說,因為有了更好的,這件事情她就真的不在意了。
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或者誰,在咖啡廳瞥見或者看見了她的畫,畫這個東西和別的不一樣,整張圖的人物動作不需要特別細致的去仔細觀察,只要路過的時候掃一眼,大致的位置記清楚,回去差不多的位置草稿臨摹下來,就可以畫出差不多構圖的東西。
這一眼的過程甚至只需要幾秒,從她身後路過的時候掃個兩眼就夠了。
時吟第一時間去了當時畫畫的那家咖啡廳,去要了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