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從禮淡淡“嗯”了一聲。
時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了一下離搖光社最近的醫院是哪家,又問:“是在第一醫院嗎?”
顧從禮又嗯了一聲。
時吟垂著眼,視線落在旁邊電腦螢幕一行行文字上。
他的手臂綁了那麼長的紗布,到底是多嚴重的傷,得有多疼。
而且,如果那個傷害到他的人是他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應該愛護他,保護他的人。
時吟鼻尖發酸,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安靜了一會兒,顧從禮那邊好像有人叫他。
他把手機拉遠,應了一聲。
時吟鼻子酸酸的,眼眶濕潤,生怕他聽出自己的聲音有不對勁,連忙道:“是不是有人叫你?你快去吧,我先掛啦。”
她啪地掛了電話,揉了揉紅紅的眼睛。
時吟有些後悔了。
她之前不應該那樣的。
如果她再勇敢一點,如果她沒有刻意逃避,主動的去接近他,去了解他,是不是可以更早的幫他分擔一點點。
時吟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她昨晚查了很多資料,又打電話問了認識的學醫的朋友,等洗完澡出來已經是淩晨三點多。
睡了沒幾個小時自然醒,清晨,天剛矇矇亮。
明明身體在說完全沒睡夠,整個人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精神上卻又無比精神。
閉著眼睛,大腦也在不停不停的轉動。
時吟睜開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消化掉了昨天看到的事情。
畫家白露是顧從禮的母親,並且她現在好像身體不太好,應該是從醫院或者那裡跑出來了。
時吟躺在床上,摸出手機,想給顧從禮打個電話。
號碼已經調出來了,想了想,又怕他沒有空,作罷。
時吟嘆了口氣,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想多多少少,能夠幫到他一點,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抱著枕頭將手機舉在頭頂。
開啟微博又是一大堆訊息,時吟點開來看,發現昨天的帝都簽售會上也有不少人錄了影片發上來。
兩段。
第一段其中有一部分,是那個帶著口罩的女孩的提問,以及下面時吟的粉絲對她的圍攻。
剪到時吟開口以前,這段影片結束。
時吟看完了整段,有點想笑。
果然,點開下面的評論區和轉發,一大堆的節奏。
粉絲無腦護,粉絲沒素質,粉絲圍攻人家女孩子就算了,時一還不組織不約束自己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