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吟手忙腳亂從箱子上爬下來,扣上,拉著拉桿往客廳走:“我都可以啊,”
她嘴巴不停:“今天天氣真好,外面還有陽光。”
“還有雲,啊,真白。”
“……”
“北方冬天是不是很冷,我要不要多帶件外套。”
顧從禮跟在她後面,眯了下眼:“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時吟差點被口水嗆著,跳起來轉過身,瞪他:“我沒有,我做什麼了?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
顧從禮掃過她粉紅粉紅的小耳尖,低笑了一聲:“那你緊張什麼,羞成這樣。”
她面無表情:“我緊張了嗎?我只是餓的。”
他點點頭,從她手裡接過箱子:“那走,吃飯。”
因為要趕飛機,沒怎麼挑,兩個人直接去了家附近的一家粥鋪。
雪菜雞絲粥,豆漿油條小籠包,雞蛋豆花蔥油餅,顧從禮點了一大堆,時吟只喝了個粥就飽了,安靜等了他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上車去機場。
顧從禮去升了倉,兩個人率先上飛機,人一坐好,時吟就翻出她的大熊貓眼罩,她特地為了補覺,今天連妝都沒弄,素著張臉就出門了,一隻大熊貓眼罩抽出來,又翻出一隻小熊的,遞給顧從禮。
顧從禮沒接:“幹什麼。”
“眼罩,”她眨眨眼,“你不睡覺嗎?”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不需要每天十個小時的睡眠。”
“……”
時吟覺得他是在嘲諷她。
她悄悄地撇了撇嘴,戴上眼罩,靠座進座位裡,仰著頭。
眼睛的部位是兩只大大的熊貓眼,鼻尖挺翹,沒塗唇膏,淺色的唇微張著。
顧從禮勾起唇角,抬手,勾著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時吟還戴著眼罩,茫然地直起身來。
“張著嘴巴睡覺會流口水。”他指尖輕輕摩擦著她下巴處的面板,淡道。
時吟哦了一聲,乖巧地換了個姿勢,腦袋垂下去睡。
她看起來確實是累了,也不知道昨晚幾點睡的,眼底也有淡淡的青色,明知道早上要早起趕飛機還敢熬夜。
等到空乘來發機餐,耳邊響起溫柔的女聲:“您好,請問——”
顧從禮單手扣在時吟頭側,將她輕輕按向自己肩頭,另一隻手食指抵在唇邊,抬眼看了那空乘一眼,聲音很輕:“不用,謝謝。”
空乘安靜地抬手,幫他把簾子放下,推著車走到後面一排。
等她從倉頭到倉尾一趟走完,回到座位上,忍不住小聲對旁邊的空乘說:“頭等艙的那對,也太甜了吧。”
另一個空乘湊過來:“第一個上來那兩個是吧,那男的好帥啊。”
“我剛剛過去,那個女的睡著了,靠在男的肩膀上,那男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一邊給我比了個——”她抬起手,食指放在紅唇邊,壓低了聲音學道:“不用,謝謝。”
空乘高跟鞋對在一起輕輕敲了兩下:“那個聲音!蘇死了!”
“那女的長什麼樣啊?剛剛沒注意看。”
發機餐的那個空乘一本正經地眨了眨眼,圓溜溜地大眼睛亮亮的:“她戴了眼罩,但是很漂亮。”
“……戴眼罩你就知道很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