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那天,時吟起了個大早。
她提前一天去蛋糕房訂了個蛋糕,那家蛋糕房離她家小區很近,時吟穿著居家服下去取,回來也才不到十點。
和顧從禮約好的時間是中午,時吟回來以後化了個妝,在衣服上開始糾結。
最開始和他重逢的時候,每次和他見面,時吟都會絞盡腦汁的思考要穿什麼比較好。
後來她覺得,自己這行為挺無聊的。
就好像是還在心裡偷偷的期盼著,自己的外表能夠多多少少吸引到一點他的注意似的。
再加上後來的幾次突襲,時吟幹脆就放飛自我了,什麼沒睡醒的時候的黑眼圈,水腫的臉,他全見過了。
但是現在又不一樣了。
入了秋,天氣轉涼,晝夜溫差很大,穿裙子晚上應該會冷,最後還是選擇穿褲子。
顧從禮來的時候剛好中午,時吟跑過去給他開門,高腰鉛筆褲,薄風衣外套,赤著腳站在門口,歪頭看著他。
見到人,時吟笑眯眯:“主編,生日快樂。”
顧從禮沒說話,手搭在門把手上,感覺到她的發梢刷過他手背,有點癢。
時吟那邊已經跑進屋子裡去了,一手提了蛋糕,揹著包過來,穿鞋出門。
兩個人先去簡單吃了個中飯,期間顧從禮接了個電話,有人在催他似的。
顧從禮結束通話電話,抬眼問她:“要不要打臺子?”
時吟眨眨眼,嘴巴裡咬著面條吞:“我都聽你的,今天你最大。”
他突然笑了,薄薄的唇邊勾起,淺棕眼底清清淺淺。
不知道又是哪句話取悅到他了。
中飯吃完,顧從禮開車帶她去了一家看起來很高階的臺球會所。
燈光略暗,外面大廳是一排排的桌子,卡座貼牆邊一排排,沙發柔軟,裡面沒多少人。
顧從禮似乎熟門熟路,進去以後帶著她在臺球桌間穿行,本來,時吟有點好奇,想知道顧從禮在這種和他高嶺之花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雲煙繚繞的地方會是什麼樣。
結果一進去,毫無違和感。
他帶著她走到大廳最裡面的一排,那邊幾張球桌已經被佔滿了,豎排的沙發裡坐著個小姑娘,手裡捧著杯冰鎮檸檬汁,拖著腦袋看。
顧從禮一過去,就有人吹了聲口哨:“顧老闆!恭喜你啊,又老了一歲!”
時吟在顧從禮身後,側了側頭。
剛剛吹口哨那男人看見她,愣了愣,下意識爆了個粗:“我操。”
其他人也跟著看過來。
那男人旁邊,一個穿黑襯衫的瞥他一眼,隨手拿了個球丟他懷裡:“說什麼呢?我老婆面前不許罵人。”
坐在沙發裡的小姑娘捧著檸檬汁笑眯眯:“我沒事呀,不用聽他的。”
男人笑嘻嘻:“陸總,小嫂子說了不聽你的。”
陸嘉珩眼都不抬又捏了個球丟過去。
顧從禮帶著時吟走過來,對著一群滿臉八卦眼睛幾乎冒光的男性群體簡單介紹道:“時吟。”
沒人說話,大家都在等著他接下來的,關於關系的介紹。
等了十幾秒,大家才意識到,好像沒有了。
於是還是那個口哨男最先反應過來,熱烈的目光x光似的掃過來:“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