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蘿目送著馬車,硝煙四起,四下都是灰。這些灰被馬蹄濺起老高,隨風飄散。有一些可能吹到了秦蘿的臉上,仔細一嗅,一股子泥土的味道。
塵世到底是什麼,秦蘿不太理解。只是此刻,左邊心口的位置竟然莫名覺得有些酸澀。剛剛,她其實可以選擇原諒皇帝的。
只是這種事情,她心裡帶著抵觸。原本不想和皇帝扯上任何關系,奈何血液裡流淌著的就是他的血脈。
秦蘿立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風起了又停,停了又起,沒有盡頭,就好像一切都靜止了,她就站在世界的盡頭一般。
“公主,該回去了。”一旁守候著秦蘿的老太監自然是知道秦蘿到底為何事站在這裡了,剛剛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公主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肯定也是十分難受吧。
另一面,秦語登基。打扮得很是正派的秦語穿著女士龍袍坐在了龍椅上,看著面前的文武百官。也不是沒有女子當皇帝的先例,只是幾百年不曾有過了。
尤其是在三國最為繁茂的安國,這可是奇聞異事。不過秦語在安國境內口碑一向不錯,忍辱負重是她樹立出來的美好形象,再說這次推翻董貴妃秦語的功勞。
所以,秦語登基是眾望所歸。此刻的秦語坐在皇位上,眼睛細細的掃過眼前的大臣。這種感覺從未出現過,倒不是說她當了皇帝就覺得自己萬人之上了。
而是從內心衍生出許多許多的責任感,這個國家的臣民們這麼放心的把國家交給自己,那她肯定不能辜負眾望。
秦蘿坐在馬車上,馬車一直搖啊搖,此刻她的內心有些後悔,要是再來一次,剛剛的情景再發生一遍,她是不是會叫秦梁一聲父皇呢?
可能會吧,秦蘿這麼一想心情頓時好了幾分。一旁的太監默不作聲,雖然對眼前的公主不太瞭解,但是從秦蘿身上,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閃光點。
馬車飛馳,像是背道而馳一邊,一想到從此和皇帝的距離就像這馬車的方向一般越走越遠,秦蘿心裡竟然有些酸酸的。
回到皇宮內,秦語已經登基完畢了,加冕儀式也成功落幕,秦蘿並不打算去大殿之上摻和了。這些事情,她其實不太關心。
皇家國事,在來這裡之前,秦蘿從來沒有想過會與自己有任何的關系。她現在心裡只繫著一個人,那就是老妖怪。
說到老妖怪,自那日親熱之後,秦蘿心裡心心念唸的就是君雪主,雖然口頭上不說,可是心裡卻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女人在愛上一個男人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身心都會屬於對方。見到君雪主已經從床上坐起在活動筋骨,秦蘿皺眉。
“老妖怪,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禦醫都說了要你好好躺著休息,你還這樣?”秦蘿怒不可遏,簡直又急又氣,差點就上去掐死這君雪主了。
“怎麼,你是怕我出了什麼好歹,你以後嫁不出去了嗎?”君雪主一笑,故意想逗一逗秦蘿,這話也說得輕浮了一些,從前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誰說的,你瞎說什麼,那你繼續動,你的死活我就不管了。”秦蘿翻了個白眼,故作生氣的坐在一旁的圓桌旁,餘光瞥著君雪主。
自己現在暴露得一幹二淨的,君雪主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卻還要說出來讓自己難堪,秦蘿當然是羞紅了臉又急又氣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秦蘿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誰知道越是這樣,在君雪主眼裡就越描越黑。
“伶牙俐齒,老妖怪什麼時候變成這般婆婆媽媽的模樣了。”秦蘿不滿的嘟囔了一聲,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咳咳。”君雪主假意咳嗽了兩聲,知道這小秦蘿的脾氣,也就不再繼續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