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沒有路燈，彎彎曲曲的道路上，車子也不能開太快，還有些小顛簸。
晃呀晃的，吳曉蘭就又睡著了。
于濤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回頭看吳曉蘭一眼。
看她臉頰的紅暈更明顯了，於是把空調稍微調小一點。
看她縮了縮脖子，又把空調開大了一點點。
等吳曉蘭醒過來的時候，于濤的衣服蓋在了她身上。
吳曉蘭看著衣衫單薄的于濤，不好意思的把衣服還了回去。
“你先蓋一會兒，沒多少油了，空調省著點開，還要大半個小時到加油站。”
“沒事，我不冷。”
吳曉蘭看著把衣服塞回去，想了想，又拿起來要給於濤披上。
“我不冷，你蓋吧。”
于濤看了她一眼。
“你穿上吧！你看你穿的那麼……”
吳曉蘭還沒說完，彎曲的山路拐角忽然拐過來一輛車，車燈猛然刺過來，刺的剛回頭的吳曉蘭眼前一面白光，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只知道于濤猛然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轟隆一聲，撞上了什麼，然後身體便驟然失重，又重重跌下。
等她意識恢復過來的時候，于濤正用手拽著她，一點點往車外挪。
吳曉蘭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在腳下。
“嘶”，吳曉蘭倒吸了一口氣，發現聲音似乎不是自己的，遙遙的在頭頂上響起。
“再堅持一會兒，我報警了，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于濤似乎用盡了全力，才把她從車裡拖了出來。
吳曉蘭艱難的回過頭，看見於濤滿身是血，一隻胳膊耷拉在那裡。
腳下的傷口似乎正在不停地流血，她感覺到越來越冷。這種感覺居然似曾相識。
吳曉蘭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兒。
“別睡！別睡。堅持一會兒。”
“嗯，容我歇會兒。”
“不要睡，跟我說說話，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吳曉蘭咳了一嗓子。
“這個時候還開玩笑。我就歇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再叫我。”
“吳曉蘭我命令你不許睡！不能睡聽到了嗎？”
吳曉蘭睜開了眼，對於濤的語氣和神情有些意外，看著他一隻手吃力的扯著衣服，給她紮起腳上的傷口。
冷，越來越冷。
“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