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大婚過後,劉府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亂』世之中的人們難得享受這樣平靜喜慶的日子。
我們初來乍到的新奇感也被無聊取代,我們悄悄地準備著前往長沙的所有物資。從宛城到長沙有六百多公里,快馬加鞭也得十天半個月,所以我們必須把糧食和水帶夠。聽朱教授講,雖說此去還在更始帝的地盤內,但更始政權不穩固,尚未肅清地盤內的各種小股土匪,所以一路上也是危險重重,他當初來時混在難民『潮』中就親眼目睹土匪劫掠殺人,慘不忍睹。
為了避免此種風險,我們還特意向更始帝討要了符牌,這種符牌是表明身份的一種,如果遇到服更始政權的勢力亮出來應該就有效果,如果不是,那反倒要招殺生之禍。
這一天,終於到了分別的日子。
風和日麗。
我們打點好了行裝。
劉秀夫『婦』,劉伯姬等劉府一干人等都在院子裡為我們送行。
“各位仙士,真的不能留下來助在下一臂之力麼?”劉秀還是有點不死心。
“是啊,各位仙士,我家夫君要是能得到各位的輔佐,大事可期啊。何不待太平之日,由我等恭送各位仙士回東海仙島。”陰麗華娓娓說道,儼然一個賢妻良母。
“是啊,盧哥哥,留下來吧。留下來給伯姬講講神仙島的事情。”眼看著伯姬含情脈脈,眼含淚光的樣子,我頓時有點於心不忍。
我不自覺地瞥了一眼晴兒,她瞪了我一眼,我嚇得心裡一顫道:“文叔,麗華,伯姬,我們師門有令,必須離開了。恕我等不能久留了。”
見我們去意已決,劉秀也就作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強留,來呀,拿酒來。給仙士踐行。”
話音剛落,一個瘦瘦高高的小姑娘就拎著酒壺出來,而她身邊的一個老人端著酒碗,小姑娘和老人是被我們從西市帶回劉府的李老和巧兒,巧兒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早已恢復了生氣,而且生的模樣秀麗,又乖巧伶俐,很受陰麗華的喜歡,便收作貼身小丫鬟。小丫頭的眼裡已經噙滿了淚水。
“恩公啊,老朽和巧兒給你倒下這踐行酒,你可要喝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恩公了。”
聽他這話,我只能訕訕地笑著,但是卻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把他送過來的酒一乾而盡。
李老逐一給我們幾人都倒了酒,晴兒不喜歡喝漢朝的冽酒,所以輕輕呡了一口就給我喝了。蒙卡和三爺,還有朱教授連喝了幾碗,都說好酒,以後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喝到這人間佳釀了。
實際上在劉府的這些天,三爺和蒙卡天天都是對酒當歌,有時在劉府,有時去酒肆,跟劉府的人交流不多,陸明呢,喜歡一個人練武,有空還去跟劉府的武士切磋,而且還會給他們上一些軍事的課,算是在劉府人緣比較好的一位,那些劉家子弟和武士紛紛搶著給他倒酒敬酒。呂嬌,歐陽釗出去逛的次數較多,所以對劉家人也不是很熟悉,意思到了就行。而我和晴兒平時沒事就在府裡走動,也常主動跟他們打招呼,加之我經常與劉秀高談闊論,所以劉府的人對我們都比較和善。
劉秀特地向朱教授深深地一躬:“先生所教治國安邦,征伐天下之策,秀銘記於心了。”
朱教授笑道:“文叔,無論你將來走到哪一步,記住一定要以蒼身福祉為念,以民為本啊。”
“學生謹記!”
劉秀頭一次在朱教授面前自稱學生,也算全了師徒之禮。
我則湊到劉秀跟前,跟他耳語道:“文叔,如你有朝一日得了天下,千萬不能把我們寫在史書之中。”
“為何?”劉秀有點『迷』茫。
“天機不可洩『露』,不可洩『露』。”
“好吧,但願我有那個福氣。得天下對在下來說,無異於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