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關,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裡,門口堆滿了人,我跑到這的時候,已經站都站不住了,樓上警察攔住了我,不讓我進去,說大舅哥正在搶救,我急眼了,硬生生往過去擠,這時候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趙天明過來直接就攔住了我,“我們又見面了,有時間跟我去警局做個筆錄麼?”
     我直接就急眼了,“做尼瑪了個逼,你眼瞎是麼?老子有空麼?”趙天明沒有說話,可是他後邊的警察直接急眼了,他伸手一指我,“放正你的態度,怎麼跟我們隊長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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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理會他,“趙隊長,你難道白長一雙眼睛麼?我哥哥被人都打進重症監護室了,你跑這來跟我說去做筆錄???人民警察都他媽是白痴麼?”
     我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也急眼了,“我抓不抓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提醒,我知道我該做什麼…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也不可能讓兇手逍遙法外,但是在這之前,我必須要調查清楚,才能展開行動,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還請你配合我一下,可好???”
     我嘲笑了兩聲,沒有理會他,直接撥開他擠了進去,他也沒有攔著我,重症監護室門口,醫生告訴我,只能一個人進去看看,不能吵,大舅哥還在昏迷,但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就進去了……
     病床上的大舅哥,整個人臉色蒼白蒼白,全身的管子,床頭密密麻麻的儀器,他帶著氧氣罩,閉著眼睛,非常的安詳………
     我眼圈瞬間就紅了,心裡異常的難受,想著之前活蹦亂跳,非常囂張的大舅哥……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這麼長時間了,雖然不經常一起說兄弟之類的話,但是真正出事了,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有事都是一起抗,這次卻由於我的失誤……造成了這樣………一股自責感充斥著我……這種感覺,跟當時失去沈雲的感覺……一模一樣………難受極了………
     我抬頭看著天花板,試圖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就是不爭氣……心裡難受……憋著也難受………我極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我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就出去了,我找著了大夫……大夫看了我一眼,“年輕人,不要太擔心,他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剛開始失血過多,傷口也太多,導致昏迷……現在已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就行……”
     我點點頭,“大夫,應該還有一個病人,哪去了???他沒事吧??”大夫看了我一眼,“叫什麼?”
     “李東東……”
     大夫翻了下桌子上的紙,他皺著眉頭,“今天送過來的人太多了,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打架造成的吧?”我沒有接話,大夫跟著開口,“要說人多我或許真的記不住,但是這個病人,我還是能記住的,因為他是趙隊長專門交代的,重犯………”
     我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到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叫李鼕鼕的,是殺人犯,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傷得有些重,估計就算能醫好,以後也可能是上半身癱瘓……”
     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心裡想著,他怎麼可能是殺人犯?怎麼可能是上半身癱瘓,我開始慌了,“大夫,您在仔細看一下,是不是看錯了,您再翻翻,”我對大夫很客氣,我也慌了神,“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您弄錯了,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呢,呵呵,怎麼可能癱瘓,大夫,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知道您是逗我的是麼??”我突然間就暴怒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曹尼瑪,你在詛咒我哥哥,不可能,你給我找,馬上找,快點,不然我就殺了你………”
     外邊已經有人衝了進來,急忙拉開了我,我這時候已經精神恍惚了,我開始哭了起來,“大夫,求求您了,您告訴我,這是假的好麼?您騙騙我?行麼?您就告訴我是在逗我,是在開玩笑,好麼?”我抓著大夫的胳膊,“他還年輕,不會得,大夫,我求求您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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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也是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他也是搖搖頭,趙天明站在我身後,面無表情的,這時候鳳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趕了過來,她看見我這樣,直接上來就給我臉上一巴掌,她給我拽到樓道里,“楊小天,你清醒點行不行?這是醫院,你這樣怎麼讓人家病人休息??”我語無倫次的,已經哭了,“我不管,我不管,我只要我哥哥平平安安的就行,我什麼都不要了好麼?讓我哥哥好好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鳳凰還是非常的淡定,她只告訴了我兩個字,晚了……
     聽到這兩個字,我無力的蹲在地上,極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我沒有勇氣去看冬子,更沒有力氣站起來,我嘲笑我自己,懦弱,無能,我努力了這麼長時間,是為了什麼?最後還成這樣,身邊的人,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我摸著自己胸口的項鍊,又摸摸自己臉上的傷疤,我卻笑了,跟個瘋子一樣………
     恩賜和小飛趕到醫院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明顯的怔了,從始至終,兩個人憋著氣,只是眼圈紅紅的,沒有說一句話,哪怕指甲扣進肉裡………
     我是被警察帶到西城分局的,趙天明問了我很多問題,我只是說不知道,當時也沒有在現場,我整個人心不在焉的,精神都開始有些恍惚,以至於後來趙天明急眼了,但是我一個字都沒有跟他說,他也看出了我這樣的情況,指定問不出什麼東西,他只是知道,本色亂了…九天也亂了……麻子消失了,寧北也消失了……
     第二天傍晚,我從西城分局出來,我兩眼無神,接我的,是雙鬼,還有謝天,三個人都是一臉迷茫,我發愣了老半天,突然間抬起頭,很是憤怒,“你們踏馬去哪了?死了麼?死了能捎個話不??曹尼瑪的,要你們有什麼用??”第一次跟雙鬼還有謝天這麼說話,明顯三個人愣住了,大鬼二鬼還沒有說話,謝天直接臉色變了,這種感覺,就跟我當時第一次在飯館見他的感覺是一樣的,他沒有一點感情色彩,上來一隻手就給我舉起來了,我突然間呼吸困難,“給我聽好了,我不是你的下屬,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聽見沒???我只是跟你合作的關係,注意你的言辭,下次要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就廢了你………”
     說完他直接就放開了我,我蹲在地上,使勁的咳嗽,臉紅脖子粗的,這時候的我,特別的窩囊………第一次感覺到,活在這個世上,是這麼的吃力………我也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細節,從始至終,雙鬼都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於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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