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蝶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元令璽開了口，“湛珩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顧綺年蹙眉，不明白元令璽這話從何說起，除了比平時沉默，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言歡住過的房間裡，她並沒有覺得兒子有什麼不對勁啊。
反而是送走了言歡之後，她覺得兒子的心情開朗了一些，不再像前些天，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像一具失去了所有的行屍走肉一般，看得她和丈夫心驚膽顫的，生怕兒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回來之後，湛珩沒有跟你們說什麼嗎？”元令璽蹙眉：不應該啊！湛珩的情況那麼明顯，湛家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沒有，湛珩什麼也沒說，回來後就直接回房間了，然後部隊那邊來電話，收拾了下就了。”顧綺年搖頭，看元令璽蹙眉的模樣，心忍不住提了起來，“是不是……送言歡過去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元令璽簡潔地將湛珩在寺廟裡的情況說了一遍，包括離開寺廟之後，他和裘蝶的對話。
顧綺年聽完，接愣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從不信鬼神之說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心瞬間就提了起來，強烈地不安，“湛珩他……真的說歡歡會回來，要等歡歡？”
元令璽和裘蝶同時點頭。
顧綺年心狠狠地往下沉，瞬間慌了——
該死！
如果真是元令璽所說的那樣，那兒子的情況是真的很不對勁！
不行！
得打個電話讓兒子回來才行！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對，這個樣子去出任務，是要出事的！
兒媳婦和孫子就這樣突然沒了，兒子如果再出事，她真的會受不了的！
顧綺年慌亂地找到手機，給湛明海打電話，邊說邊掉眼淚，“爸爸，湛珩的情況不對，不能讓他回部隊，你快打電話把他調回來，否則會出事的！”
“胡說八道什麼？湛珩是經歷過千錘百煉的軍人，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就出事？”
“爸爸……湛珩的情況真的不對勁……”顧綺年還想說些什麼，湛明海卻已經不想再聽，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再打，湛明海拒絕接聽。
顧綺年坐在沙發上，緊緊地握著手機，身體不停地顫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好朋友的母親這樣，元令璽心裡挺沉重的，長嘆了一口，“阿姨先別愁，我回元家問問老頭，看看是個什麼情況，晚點給你電話。”
“謝謝。”顧綺年扯了一抹虛弱的笑容。
元令璽什麼也沒說，帶著裘蝶離開了湛家，直奔已經許久沒有回去的元家。
裘蝶沒想到元令璽會這麼突然說要回元家，還是帶著自己一起，緊張得坐立難安的——
元冼鋒並不喜歡她，甚至極力反對元令璽跟自己在一起，湛家開新聞發布會那天，元冼鋒雖然什麼也沒有跟自己說，但那淩厲的目光，就已經表明了一切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