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竹軒。
昏昏沉沉中,旁邊兩人的對話傳入廉子衿的耳中。
“師兄,子衿的傷勢如何了,何時能醒過來?”
“他當日全身靈力本已被鎖,非施法之人不得解開。但他硬是讓氣血逆行強行衝開了枷鎖,再加上之前和師父對抗時所受的傷,對於身體的衝擊,想必不用我說長老也能估計個大概。”
“那種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再動用靈力。可子衿卻又動手從裡面將師父設下的結界給破了。他當時沒有靈盡而亡,實在是萬幸。”
“後來從豈墨堂跑到無己殿,並且活了下來,憑的完全是意念。如今修養了一個月,身體的虧損算是養回來一些。”
“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完全看他自己求生的意志有多強。而且醒來後,三年內也不可動用靈力。”
聽了路尋的話,廉霽眉頭緊皺,開口問道:“那對於他今後的修行,可有影響?”
“現在尚且無法定論。”路尋回答道:“這要等子衿痊癒之後,才能查探出來。”
……
聽著二人離去的腳步聲,廉子衿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床頂的帷幔,瑞鳳眼中一片清明……
又過了一個月,廉子衿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廉霽、路尋日日過來探望,廉贇也曾過來探過幾次。
廉子衿的身體在以極快的速度自行修復,靈識也沒有受損。
但是,全身上下探不出一絲靈力。
一個月前,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的時候,尚能探得一些微弱的靈力。
但是隨著他身體的痊癒,不但人沒有甦醒的跡象,連靈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和一個普通的山下之人已無甚區別。
“子衿,你這是毀了自己的一生啊……”廉霽看著床上昏睡的廉子衿,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
是夜,一個身形如影子一般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長白門囚困靈獸的監牢。從來不曾有人把守的地方此時卻多了許多弟子持劍而立。
黑影從那些人旁邊飄過,原本挺直站立的人一個個應聲倒下。
監牢之中,蕭雨歇和雲流景被困之處僅相隔幾丈。兩人還是當天相救青谷時的衣衫,滿是血汙和破口。即使容貌再為出眾,也難遮狼狽之態。
“雨歇,感覺怎麼樣了?”看著昏昏欲睡的蕭雨歇,雲流景滿心擔憂卻束手無策,只能暗自惱恨。
青谷被燭陰帶走之後,雲流景和蕭雨歇便被鎖住周身靈力投進了監牢。
由於蕭雨歇的外傷比較嚴重,路尋倒是隔幾天便會過來探望一次。
但是被鎖住靈力之後,蕭雨歇便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那幾道傷口在有靈力護身之時確實不算什麼重傷,修養幾天也就痊癒了。
但是沒有了靈力護體,又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蕭雨歇如何能抵擋的住。兩個月來,傷口雖然漸漸癒合,卻是反反覆覆地發起了高燒。
“我……沒事……”蕭雨歇蜷縮著躺在地上,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說出口卻還是微微的顫抖。
雲流景正欲說話,卻瞥見一道黑影出現在監牢之中。
黑影逐漸靠近,一身紅黑相間的衣袍出現在他和蕭雨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