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廉子衿四人便要啟程返回長白門。
“怎麼又這麼匆忙啊?”水患過後,萇苡荊不需要繼續在自家的粥棚裡忙碌,儼然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嬌俏的小姑娘。聽聞青榖一行要走,她拉著青榖的手,眼神和言語皆是滿滿的不捨。
“上次的事情還沒有查明,若不是此次睢陽突遭水患,我們也不會過來。”青榖溫聲道:“現在水患解決了,自然要回去。”
“好吧,知道你們有正事,不能耽誤。”萇苡荊聞言未再多做挽留,而是轉向雲流景道:“流景哥哥,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她有些神秘地將雲流景拉到一旁。
“小丫頭,有什麼話,說吧。”雲流景看著萇苡荊,笑著道。
“流景哥哥,你以後別再叫我小丫頭了,我已經過了及笄禮了。”萇苡荊不滿道,一雙紫葡萄般的眼睛略帶哀怨地看著雲流景。
“你本來就比我小,叫你小丫頭怎麼了?”說著,雲流景伸手比劃了一下她的頭頂,剛剛到他的胸口。
“唉,被你一打斷,正事都快忘了。”她拍開自己頭頂上的手,看著雲流景道:“流景哥哥,我喜歡你。”
“……”雲流景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待反應過來隨即笑出了聲:“哈哈哈,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就這麼輕易向男子表白?”
“哎呀,你笑什麼,我很認真的。”
見萇苡荊急了,雲流景連忙止住笑,不過嘴角依舊止不住地上揚。雲流景看著她道:“女孩子家,怎麼不知道矜持呢?這種事是可以隨口說出來的嗎?”
“我喜歡你,為什麼不能讓你知道?”……
返回長白門途中,雲流景仍舊和廉子衿同乘一把劍。
“你若是對苡荊無意,便不要去招惹她。”廉子衿開口道。
靈力深厚之人耳目自然比常人要好上許多,更何況今早萇苡荊和雲流景並未走多遠。他們的對話,其他三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雲流景聞言,連忙解釋道:“天地良心,你可曾見我招惹過她?
她不過是年紀小,還分不清什麼是喜歡。再加上性格活潑開朗,以為覺得一個人不錯便是喜歡,所以就輕易說出口了。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她自己就會忘了。”雲流景拍了一下廉子衿:“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這麼說,你能分得清了?”熟了之後,青榖也時常學著廉子衿打趣別人的樣子打趣他。
“那當然了。”廉子衿坦然道:“我時常在山下游蕩,雖不能說是萬花叢中過,但見過的和聽過的風月之事,可是比你們這些每日困在山上書呆子加起來都多。”
“那你有喜歡之人嗎?”青榖接著問道。
雲流景不羈慣了,聽青榖問起這麼隱私的事情,也無多少隱藏之心。“這個嘛,還沒有。”
在青榖問出問題時,蕭雨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掌。
待雲流景回答之後,聽到了“還沒有”,她的手才微微鬆開。唇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意識到之後又連忙壓下。
這番情態變化,其他三人都沒有注意到。
廉子衿十分願意看到青榖輕鬆地樣子,便由她和雲流景打嘴仗,並不制止。
他們正御劍漂在空中,一片樹葉飄到了他眼前。伸手接住,攥於手心。片刻後,張開手,任由樹葉隨風而去。
廉霽傳信過來:掌門廉贇,出關了。
廉子衿看向正被雲流景的話逗得發笑的青榖,未加言語。她正將事情拋於腦後,到長白門再說也不遲。
四人到達長白門,立即前往豈墨堂——掌門居所。
“師父。”
“師父。”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