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討厭的南疆人,飼弄蟲子的南疆人。
蠱陣她不巧正知道,就是這些人都有一隻本命蠱,自己加上本命蠱擺出來的陣,威力很大,那些蠱蟲會被指揮著,填補人所不能注意到的細小空隙,而人會逼著陣中的人盡量慌亂顯出破綻來,給蠱蟲創造攻擊的機會。
蠱陣的厲害她明白,所以她並不想戀戰,她只想快點找到婁信他們。
所以在他們陣法未成之時,樓柒突然長鞭一甩,末梢的尖刀彈出,淩厲地朝著那老嫗胸口飛刺了過去。
老嫗要擋,她卻突然收招急退,身形飛快地閃進了剛才她瞄到的一道小門。
“該死的,竟然讓她跑了!”
“婆婆,要追嗎?”一個女人怯怯地問道。
老嫗瞥了她一眼:“她往族長他們那個方向去了,那是羊入虎口,還能逃得了嗎?你們都留在這裡繼續祭祀。”
“是。”
老嫗抓著那赤紅甲蟲,又露出一個僵硬得瘮人的笑容來,她自言自語地道:“樓柒,前面的路還長著呢,進了我鬼人一族的地方,希望你能玩得久一些。”她慢條斯理地從樓柒剛才進去的那道小門進去。肖天保低著頭,機械性地跟在她的身邊。
詭異而窮兇極惡,暗夜裡像是魑魅魍魎都在陰笑。
……
黑夜裡還有人風塵僕僕,沾滿黑發的露水,趕到了這奕王行宮廢墟之外。
寂靜中,有人突然一聲尖叫。
起夜的一個有些功夫、也想過來搏一搏看能不能得萬貫家財的一個女人被一個人滿身是血的男人給嚇到了。
四周迅速地燃起了火把,本來就睡得不是很熟的人們紛紛爬起來,從營帳裡出來,就怕錯過什麼重要事情。
火光照亮了那人。
那人是從廢墟裡面逃出來的,這是四天來第一個從裡面出來的人,但是他也太恐怖了,一隻眼球突了出來,掛在眼眶處,搖搖欲墜。一隻手齊腕而斷,上身衣服破到無法遮體,胸口一道血痕,很直,就像是有人要將他從胸膛中間直直剖開一般,其中有一段傷口深了一些,血不斷地滲了出來。
眾人齊齊倒抽了口涼氣。
“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啊?”
“他怎麼成這樣了?裡面有人殺人?”不得不說,這一位真相了。
“你們別忘了,這是鬼宮。”有人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成功地讓紛紛吵吵的眾人同時一默。
是啊,這裡是鬼宮!他們都忘了,都一心只想著寸幽果,想著黃金千萬,良田百頃。
那人撲了出來,守著入口計程車兵也不敢攔,紛紛閃開了。
他好像是憑著一股意志堅持到這裡,腳一跨出了那設出來的門,一下子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了。
“快,兵爺,看看他死了沒有。”有人叫了起來。這裡有將兵把守,他們都還算是安份。但是在這個時候叫兵爺,不過是因為他們自己心裡有些犯怵罷了。
一個士兵上前去,伸出手指要去探向那人的鼻息,手指剛伸過去,那人卻突然抬起頭,驚懼地叫了一聲“別煮我”,然後猛地一口將他的手指咬住了。
“啊啊啊!痛!你松開!”那士兵慘叫,死命地要抽出手指,霍地抽是抽了出來,那隻手指卻已經被生生咬斷了一截!
“艹!”旁邊計程車兵們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抽劍就朝那人刺去,一連三劍,那人瞬間氣絕。
而那被咬斷指計程車兵滿臉驚懼死死捂著傷口,抬頭問眾人:“他會不會有毒?我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