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作手段?”安河眯著眼睛,冷冷道:“你可是親眼見到了?”
“回……回城主的話,之前他們二人的戰鬥被符陣所遮蓋,所以未能夠親眼所見,然而……”
“然而葉輕風不過是一個化靈初期之人,而炎炆則是近乎化靈後期,這其中境界差距,不啻天淵之別,更何況炎炆還掌握著符陣之力,他如何能夠勝的了?我至今為止,還從未聽聞過能夠以化靈初期的修為,擊敗化靈後期的人存在,所以……”
炎閣男子漸漸地把頭給抬了起來,越說越有底氣。在他看來,葉輕風已經死了,既然如此,安河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來對付他,他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能夠矇混過關的理由,便能夠讓安河順著臺階下去。
而既然葉輕風已經死了,那麼哪怕隨意編排他,也無需擔心會被拆穿,畢竟能開口的,只有活人。
到時候哪怕安河要因此懲罰他,也並不會做些太過火的事情,畢竟這是葉輕風違反規則,而他則是替城主府除掉了那一個違反了規則的人。說到最後,炎閣男子愈發義憤填膺,彷彿最後受到委屈的不是葉輕風,而是他一般。
“只可惜,使用下作手段的並非是葉輕風。”
安河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忽然看向比武臺上的廢墟之中:“你說是吧。”
炎閣男子見到安河視線忽然轉變,不禁有些疑惑。但他能夠感覺到,安河的後半句話,並非是對他所說的,而是……
“葉輕風?”炎閣男子忽然心頭一跳,腦海深處升起一個極為荒謬的想法,莫非葉輕風,還活著?
他的脖子如同機械般的緩緩轉動,隨著視線的轉化,一道藍芒漸漸沖破了赤色的火焰,包裹著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這……不可能!!”他的雙瞳瞪得老大,彷彿見了鬼魅一般。那道身影,赫然正是他覺得必死無疑的葉輕風!
他之前對葉輕風的那一擊,雖說是匆忙而為,但卻是在使用了秘法的情況下,威力之大,絕對不是一個化靈初期能夠接的下的!
“難道說?這小子並非化靈初期,而是在隱藏實力?”他心中震撼的難以複加,但任憑他怎麼查探,葉輕風的修為依舊是化靈二重,沒有絲毫的變化。
“葉輕風,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城主依舊站在原地,對著葉輕風緩緩道。
葉輕風一步一步朝著前方走來,但看都沒有看炎閣男子一眼。他的身上衣衫破爛,甚至可以說是傷痕累累,但卻依舊精神勃發,絲毫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安河的眼中也難免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便被他給隱藏了起來。
“自然。”葉輕風淡淡說道:“違反規則的不是我,而是炎炆。”
葉輕風看了一眼遠處被燒的跟焦炭一樣的炎炆,冷冷道:“我並不想殺他,而是單純的防衛罷了。”
“哦?”安河依舊面色淡然:“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我自然有。”葉輕風緩緩走向炎炆的屍體,輕輕一腳踹動炎炆的手臂,那手臂動了動,隨即緩緩松開,自那緊握的五指之中,掉下數塊破碎的晶塊碎片。
炎閣男子見到那晶塊碎片以後,整個人都差點跳了起來,別人或許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他卻是極為清楚,那是炎閣中也極為珍貴的符器,被賜予炎炆作為護身之物,在危難之際能夠護他一命。
而在這種比試之中,符器是絕對不可以被使用的,若是被證實了炎炆違反規則,那麼死了也是白死。甚至連他自己都要被牽連進去,畢竟違反規則的不是葉輕風,而是炎炆。而他憑空捏造事實,在城主面前還對選手出手,這些事情,隨意一件都夠他好好喝一壺的了,更何況還是全部加在他的腦袋上,怕是幾條命都不夠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