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燃燒了自己的靈魂,除非能夠在此時突破到魂胎境界,否則絕對是必死無疑。但他沉浸在法相巔峰已經十多年了,若是沒有足夠的機遇,便只能夠用時間來填補,但魂胎境界,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能夠突破的。
而他接到的命令,卻是不息一切代價,將安河毀滅。既然如此,那麼他也只剩下最後的手段了。魂魄已經燃燒,他能夠利用的,只剩下身前的巨大法相。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逃離,他並非死士,同樣怕死。但黑魂堂的威脅,卻是讓他根本不敢如此做。若是他違背命令,逃離此地,那麼他所要面對的,可比死亡還可怕。
想到被黑魂堂抓回去後的可怕處境,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直接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抹除,咬了咬牙,直接將自己的法相引爆。
轟隆隆——
法相轟然炸開,巨大的威力甚至將大地都掀起數米,爆炸的波動朝著四面八方輻射而去,周圍的房屋僅僅在一瞬間,便直接化作虛無,泯滅。
安河追了上來,眉目微微皺起。他看著那巨大的火光,身上一道青色的靈力爆發而出,法相搖曳而起,那青色靈力化作鎧甲籠罩其身。
他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本透明的書籍,書籍搖動,越變越大,直到化成與法相所匹配的大小時才停歇了下來。
那書籍嘩啦啦的翻開,飄飛而起,立於那爆炸的中央位置。一抹霞光籠罩而下,周圍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被聚集而來,彙聚在此。
那爆炸僅僅波動了十多丈,便是停歇了下來。緩緩朝著中央壓縮而來,隨著靈力的壓縮,那光芒愈發耀眼,甚至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小太陽一般,閃爍的眾人不敢睜開眼睛直視。
咔——
安河的法相再一次破碎,那立於空中的書籍也是緩緩消散。但之前那毀天滅地般的爆炸之力,卻隨著書籍消散的同時隨之消散。
之前那法相的爆炸,若是沒有安河的阻攔,甚至可能能夠讓大半個安鐵城都消失。卻被安河以一人之力攔下,看到這一幕,城中的百姓們都是激動不已,安河之名,在城中響徹。
安河緩緩落地,臉上有一抹不自然的潮紅。法相爆炸,還是有魂胎之力的法相自爆,那威力或許能夠抵得上真正魂胎境界的一擊了。安河為了安鐵城,強行用法相將其接下,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此時,天際有兩道人影閃爍而來,安景和劍初落地,急忙朝著安河的位置跑來。
“爹你沒事吧?”安景急切問道,之前的一幕他在遠處也是看的真切,同樣為自己的父親捏了一把汗。
安河擺擺手,服下一枚療傷藥,調息了下體內動蕩不已的氣息。
“義父你已經是魂胎境界了嗎?”見到安河無礙,劍初不由問道。
“還沒。”安河搖頭,輕聲道:“只是半步魂胎,距離真正的魂胎境界還差一些。魂胎境界,可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夠到達的,之前我也是因為見識到了真正的強者,才心有所悟。閉關之後,便是在法相巔峰上,更進一步。”
“如何,那二人呢?”安河吐出一口濁氣,對著安景和劍初問道。
“還是被他們跑了。”安景握著拳頭,低聲道。
“他們跑不了多遠的,以他們的修為,至多傳送三十裡地。”安河說道:“我會派遣人出去,在安鐵城往外輻射四十裡地的範圍內尋找他們。”
“我們也去!”安景說道:“不親手將他們除掉,我心有不甘。失敗這種滋味,我只需要品嘗一次便足夠了,我安景一生,絕不能弱於他人!”
“爹,你說之前的那個天邊之物,是葉輕風搞出來的嗎?”安景拳頭攥得緊緊的,有些不甘的問道。
“不甘有什麼用,與其在這裡發牢騷,不如怎麼想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安河瞥了安景一眼,道。
但隨即,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遠處,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自語:“若真是他搞出來的動靜,那確實就有些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