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寧玥也並不在意,這樣的性子代表了人沉穩踏實,不多言,自然也就嘴嚴,不多嘴不八卦,是個可用之人。
她也恰恰是看中了此人的這項優點,才把人留了下來。只要不跟袁掌櫃甚至是他背後的人有牽扯,此人就可用。
袁掌櫃把這車伕的賣身契交給她,還有事要忙,就告辭離去了。
傅寧玥問這車伕:“你叫李生?”
車伕點頭,惜字如金道:“是。”
傅寧玥就道:“以後我就叫你李叔吧,在我面前不必太過拘謹,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高門大院,沒那麼多規矩,你除了趕車,目前還需兼職擔任我大管家一職,事不多,就是些跑腿的活,我這裡暫時沒地方住,我給你銀子,你在這附近先租個房子住下來,等過段時間我會買房子,買了房子就能在自家住了。”
車伕聽得心頭微動,壓著嗓子回了句:“知道了,大小姐。”
傅寧玥覺得這稱呼有些怪異,不過想了想傅寧晟是要考功名的,也就沒糾正。
“你牽著馬跟我來,我帶你去套車。”傅寧玥說著就走,李生趕緊牽馬跟上。
等到了租的那院子,李生便輕門熟路的去把馬車套好了,甚至沒用傅寧玥幫忙。
李生也是在套車的時候才發現,這馬車遠看著很普通,一點也不打眼,但是細一瞧就會發現,所有的配套的東西無一不精緻,有些材料甚至他都認不出,但只要一上手,就知道這東西極好。
比起他之前在那戶大戶人家給老爺駕的馬車,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據說那馬車還是那老爺花了重金打造,整個安慶郡都找不出幾輛。
此刻跟這輛馬車一比,如果他聽過一句話,就會把這形容為:被秒的連渣都不剩。
他的態度因此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敢再輕易小瞧了這姑娘。
怪不得袁掌櫃對他極力推崇此人,他只以為是誇大其詞了,見面那一刻,直到他被留用,他算是對這姑娘勉強滿意,到這姑娘叫他李叔那一刻,心生感激,卻也僅此而已,直到此刻,才是真正的被震撼到,心生敬佩。
效忠不效忠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賣身契在人家手裡,作為下人,這是必須要守的規矩,而不是他可以做出的選擇。
但是說服自己效忠,比打從心底裡被收服,還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現在的李生,是處於被這馬車震撼和折服的境地,心裡有了敬畏,離被收服也就差得不遠了。
這還僅僅是觀察就覺出了不同,等到傅寧玥去找房東還了鑰匙,坐在車裡,他駕著車往回走的時候,才真正感受出這車的不同來。
就一個字:穩!
別說大的顛簸,連小的都似乎感受不到。
有心想要問大小姐幾句,但是因著不愛多話的性子,也就止住了好奇心,沒有張口。
還有一點,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他問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所以問不問其實也沒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