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鞦韆旁邊的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然後跟傅寧玥慢慢講述,和回憶著以前的那些過往。
傅寧玥從他的講述中,慢慢還原了當年的真相。
跟她原先的猜想沒什麼大的區別。
無非就是家裡原本要讓傅鬱香作為聯姻的工具,很另外一個世家聯姻,並且兩家商量好了要把其中一個孩子過繼到傅家,讓老太太撫養。
這是得有多缺孩子啊……
傅鬱香自是不願,跟朋友出去買醉,想抒解一下煩悶的心情。
結果卻被朋友算計,在酒裡下了藥,對方不過是因為嫉妒,喜歡她的聯姻物件而已。
便設計她讓失去清白之身,自然跟那家的聯姻也就不作數了。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最後是在楚源的床上醒了過來。
傅鬱香嚇壞了,不敢驚動任何人,偷偷離開了酒店,也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沒想到兩個多月之後,她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出於母性的感染,她不想拿掉這個孩子,只得想辦法瞞過家裡,準備偷偷的生下來。
連藉口都找好了,打著出國進修的幌子,等孩子大一些,她再回來,到時候塵埃落定,誰也拿她沒辦法。
父母那麼喜歡孩子,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她。
但她錯漏了一個人,就是給她下藥設計她的那個朋友。
對方早就派人盯著她,自然發現了她有了身孕的秘密,不去告密都對不起她的精心安排。
於是,二老得知了這一噩耗,把傅鬱香關起來,要她把孩子拿掉,繼續去聯姻。
傅鬱香不從,假意答應下來,讓他們放她出來,然後跟弟弟交代了一番,就簡單了收拾了些行李,逃了。
這一去國外,便是直到身死,都沒有再跟傅家聯絡。
傅寧玥得知了整出狗血大劇的前因後果,表示……並沒有任何想法。
然後傅銘又跟他說了他這些年的經歷,以及安排家裡認回她想要彌補她的真相。
傅寧玥這才明瞭,怪不得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癥結在這兒呢。
想了想,還是跟傅銘說道:“舅舅,其實這些都不必要的。
你也知道,我從小就生活在國外,媽媽也從來不曾提到過她的過往,想來也都已經對這些不在乎了,不存在原諒不原諒,就是隻當它過去了,不會再放在心上。所以我幾乎對你們一無所知。
我回到國內,沒有回傅家,而是認了楚家,想必我的態度也很明確。
但是既然舅舅找了過來,我也不能不給舅舅面子,哪怕舅舅面子不夠大,也還有柔桑姐的面子不是?所以我無論如何也會來這一趟,看看你們的態度……以及打算。
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些都是舅舅的意思,那麼傅家怎樣,其實我並不在乎,但我接受舅舅的好意,所以舅舅我還是認的。再不濟,不認舅舅,也不能不認姐夫。
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彌補,你也知道我不在乎那些,那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所以,你也沒必要一味沉浸在過去的回憶當中,再去自責,愧疚。
其實那並不關你的事不是嗎?你只要跟柔桑姐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這就已經足夠了。”
說完歪過頭看著傅銘,對著他燦爛一笑。
傅銘看到她那一笑,再回想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心裡邊豁然開朗,像有一縷陽光,破開了厚厚的雲層,強勢的擠進了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