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一步進去,立在水池那,見她還處門口。
他挑了挑眉,直切入正題:“你要是不進來,怎麼幫我檢查燙傷!”
陶馨絞著雙手,抬眸望了一眼他,見高高站在內裡的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雙沉如濃墨的眸子,深不可測,忙跨步了過去。
“鈞庭哥,我……”陶馨欲言欲止中,貌似有很多想說的想問的,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幫我開啟水龍頭!”盛鈞庭打斷了她的糾結萬分,撇了撇唇突然開口提出要求來。
陶馨見他那右手還搭著左手處維持著不動,暗罵自己真是沒有眼力,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結這糾結那。
忙捱了過去,開啟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聲,一如她此刻的心情般。
她垂下頭來,壓低了聲音:“鈞庭哥,對不起都怪我!”
“嗯,那麼你是不是得來處理善後工作,親力親為?”盛鈞庭掀了掀眼皮,眼底掠過一道精光,施施然啟唇,沙啞的聲音撩.人的不行。
像是一片羽毛拂過她的耳畔,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錯愕地抬頭仰視於他。
目視處是頭頂的光暈,在他周身暈染開了一種極美的風.情,而他低垂著眼簾,眸色魅惑不定,緊緊地直視與她。
她羞愧地忙錯開了視線,用蚊子般低低的聲音回:“要……怎麼幫?”
為什麼她覺得此刻的盛鈞庭,和以往的那個他不太一樣,往常的他雖是俊美非凡,捉摸不透,但勝在通情達理。
可眼下的他有些不依不饒,邪魅而步步緊逼。
“馨兒,我之前是怎麼幫你處理的,你現在就怎麼幫我,還是說需要負傷的我再教你一遍!”
盛鈞庭眯著狹長的鳳眸,眼底充斥著促狹的笑意,性.感的唇角向上挑起。
帶著慫恿與霸道讓人壓根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陶馨愣愣地抬起了頭,水潤而澄澈的眸中溢滿了詫異,心湖裡瞬間亂的一塌糊塗。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拒絕,要按著他所說的做,可是這個要讓她親自握住他的大手,她竟然做不到。
她的粉唇時抿時撅,小手攥了又攥。
“哎,你再這樣磨嘰下去,恐怕我的手不用處理了。”盛鈞庭輕嘆了一口氣,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在他英氣逼人的臉上留下一道陰影。
顯然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完全不復以往的意氣風。
陶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小手大敢地觸了過去。
一時用力更猛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綿軟的手掌擱到了他骨節分明的硬.朗處。
她嚇得又抽回了小手,忙欲蓋彌彰地解釋著:“我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說什麼!”盛鈞庭瞧見她小臉蛋兒上浮現的紅暈,那貝齒緊咬著下唇瓣,他還生怕她咬疼了自己。
於是自個人把左手攤開了,再次伸了過去,帶著孩子般的口氣:“喏,這下總歸會了吧!”
他決定有心為難她,這是大好的機會,與她親密接觸。
陶馨掃了一眼他清俊的臉龐,那雙漂亮的黑眸,隱隱跳躍著真摯而華美的光彩,再而觸及他那大手上泛紅的面板。
到底是於心不忍了,她點了點頭,這次小手很謹慎地觸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肘處,穩住了自己的心神。
心無旁騖地將他的手順了過去,特意關小了水流,任水緩慢地衝洗著他的燙傷處。
“鈞庭哥,都是我不好,每次都這麼毛毛躁躁的!”陶馨看著他的傷處,畢竟心有愧疚,別人都這麼幫她了,她每次還要給人家添亂。
“沒事,意外難免!”他很是輕鬆地回,一點都沒責備之意。
小女人獨具的嗓音,不高不低,輕輕柔柔的。只要一想到眼下她聲線的暗啞,全然是因為擔心他。
他倒是覺得要是每次受傷,都能與她以如此親暱的姿勢接觸著,再多的傷都是無關痛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