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是雄性生物,出於自然界生物的本能,幾乎都喜歡用力量來彰顯自己的實力。人類自然也不例外。超然的力量可以催生出救世的英雄,也可能催生出滅世的惡魔。力量沒有好壞之分,但獲得力量的人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好壞之分。
有些原本謹小慎微的人,在一夜之間獲得無上的力量之後,也有可能變成一個蔑視一切的魔鬼。而原本就視人命如草芥的所謂惡人之流,更是會變本加厲的為所欲為。人性的某些陰暗面,有時就是冰冷的讓人心底膽寒。而卜仁,則是毫不意外的將‘惡人’這個名詞完全的‘發揚光大’。
原本因為紅蛇女赤練的原因,卜仁對江離凡還算有幾分忌憚之心。再加上實力上的巨大懸殊,既然明知不可能會贏,他自然就不會拿自己去做炮灰。如今,在一夜之間獲得了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可以說是無敵的力量之後,卜仁突然發現,眼中的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些原本需要忌憚、畏懼的人或事,如今看來,竟渺小如螻蟻一般,根本微不足道!對著滿是褶皺的蒼老的雙手仔細觀察了許久,卜仁嘴角的笑意從欣和別墅出來就一顆也不曾停止過。
“爸,怎麼感覺你這次去了趟欣和別墅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您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回到家之後您臉上的笑就從來沒有停止過。而且,剛剛那個車門……”
想起被卜仁單手卸了下來的那個車門,這幾天一直悶在家裡沒出門的卜義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那樣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可以達到的範疇。這個世界上除了欣和別墅裡的那位,他也就再江離凡的身上見識過如此詭異而可怕的力量那也就僅僅只限於她輕輕鬆鬆掰斷一個成年男性的腿而已。
“刺激?是很刺激!”回想起回來的路上將輕輕鬆鬆將一輛疾馳的小汽車蠻力逼停,卜仁晃了晃還在微微咯吱作響的脖頸,眼中是冰冷到了極點的獰笑。
“十五年前,我既然能親手弄垮江家;十五年後,我依然可以親手毀了你杜家!杜、令、生!十五年間,在商場上你一直對我打壓報復;在私事上你又一直阻撓我對江辰斬草除根。如今,更是連你的兒子都敢欺負我的頭上來了!當真以為我老了,鬥不過你了?哼!你想玩,我陪你玩!”
“爸,您之前不是還說,讓我先不要動那個杜飛嗎?連他兒子咱們暫且還要忌憚幾分,怎麼您突然又說要對付杜令生?杜家在政商兩界可都是背景雄厚,您確定……”
“他?他現在在我的眼裡跟螻蟻差不了多少。對付他區區一個杜令生,何懼之有?”
卜義瞪著一雙被肥肉擠壓的越發纖細的眼睛,光禿禿的地中海頭頂不自覺開始往外滲汗。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雖然最近幾年卜仁越來越剛愎自用,手段也比之前更加殘忍暴虐。但至少,正常思維邏輯下的卜仁不會如此刻這般喪失理智到不顧一切。
杜令生,那可是在全國的商界圈裡都響噹噹的大鱷!在z城的地位可一點不比有著黑道背景的卜仁弱上分毫。再加上他們杜家還有個公安廳廳長杜令輝。要動他們家,自己父子兩個的脖子貌似還沒有硬到可以刀槍不入!
“爸!您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您之前不是這樣兒的呀!您不是說,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好繼續留念的了。您打算去那個什麼盤古大陸追求永生嗎?為什麼又突然對這個杜家動了心思呀?這個杜家可不是十五年前的江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呀!”
“對現在的我而言,要他們的命,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杜家要是沒有了杜令生,你覺得,那個龐大的商業帝國還能維持多久?”
眼見卜仁似乎早已經下定了決心,卜義抹了抹頭頂的冷汗,腦子一時間亂如麻。他知道此刻自己的父親,已經跟白天見到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此刻卜仁身上散發出的濃烈戾氣,重到連卜義都覺得害怕。那種面對魔鬼時的無力和發自心內的恐懼,卜義除了欣和山莊的那位紅蛇女赤練,至今還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過。而今天,自己的父親竟然也是這樣讓人恐懼到極致的無力之感!
就在這時,時時要聞上正播放一則關於高速路上,小轎車離奇翻車的新聞。車內駕駛員在獲救後一直嚷嚷著自己的車子是被一個黑影給拍翻的。在高速路上快速疾馳的汽車被一個黑影直接拍翻?這是隻有英雄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情節。
救援人員對於車禍司機的所言根本沒辦法相信。雖然車子的引擎蓋上確實有一處非常深的類似手掌的凹痕,但只要是有著正常思維邏輯的人,都不肯能相信這種荒誕到荒謬的言論。
儘管也有專家闢謠說,這只是駕駛員疲勞駕駛後產生的短暫性錯覺,但卜義還是不自覺的想到了正站在自己身旁的‘父親’。難以置信的用了嚥了口口水,半信半疑的問道:
“爸,那條高速路,好像也是通往欣和別墅的必經之路吧?你該不會……”
“是我!”
看著影片里正播放著的影像資料,卜仁滿面笑容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暢然笑道:
“力量,真的是個好東西!哈哈哈哈!”
“爸…爸…你,你到底是怎麼了?那、那個蛇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能性情大變成這樣?你,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爸?呃……”
不等卜義的話問完,堅硬如鐵的手已經死死箍住了卜義的脖頸,並用力勒緊。卜義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身體被卜仁輕鬆舉起,只有腳尖微微著地。
“就算你是我的兒子,也不可以對我有任何的質疑!聽清楚了嗎?”
聞言,卜義忙不迭點頭,終於在眼白上翻之前被卜仁扔了下來,捂著脖子咳成一團。
“在收拾杜令生之前,先把那條膽敢背叛我的狗給我帶過來。我要親手宰了他。”
說完,卜仁看也不看一眼倒在地上猶自大口呼吸、大聲咳嗽的卜義,瞬間消失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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