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裡都風平浪靜,轉眼入春,郡主府已督建完成,挑選良辰吉日後,林皎正式入駐,而道觀也同時成立,由聖上親筆提名,丹青觀。
林皎多次給師傅寄信,可算允一眾師妹進京,而她卻要去周遊四海,讓其不用記掛。
李婧是個爆竹性格,初入她郡主府興奮難耐,反而柳沅領著幾個小姑娘怯怕的,有點不敢上前。
林皎拉著她們的手慢慢說起丹陽郡主的來回經過,很快,幾個小姑娘就拋開靦腆,說起自己怎麼怎麼,她走了以後,如何如何等等。
月上枝頭,宋巔踏夜色歸來,見著小女人挺著大肚子站在院門口,頗為受寵若驚,牽著她往回,“幹嘛還出屋來迎?莫不是有什麼虧心事?”
她上次偷偷吃了整個甜瓜,鬧的肚子疼,被他呵斥一番,虧心的很,好歹耗子壯實,“沒有,不過李婧她們到了,說你之前一直照顧她們,我心裡感激,謝謝你。”
傻樣,就為了讓你謝呢,“耗子今個兒踢你沒?”
將近六個月,她的肚子像個皮球呼呼的吹起來,而且,耗子真的會動了,小拳頭小腳丫,特別有勁,時常就在肚子裡耍套拳法,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臉貼在上頭,試探著問,“耗子,你睡了嗎?爹回來了。”
半天沒動靜,“他吃飽睡覺了,你快起來吧,累的慌。”
頎長的男人翻轉上移身體,手臂撐在她耳邊,笑眯著問她,“嬌嬌,今日想了我幾回?”
夠不要臉的,“想不想的,能如何?”
她發現,現在的侯爺簡直就是個話嘮,而且特別搞笑,每次都狠命一撩,完事什麼也不能幹,硬憋著出去洗涼水,自己找不痛快。
另外還有一個人忒不痛快,就是翰林院裡的小文官,他家中嬌妻美妾,人人欽羨,仕途本來也是光明坦路,非在半路上殺出來個平原候的親兄弟,本來就是踩兩腳就沒了的人,不知交上什麼運道,硬生生的碾壓他,成了新晉鴻臚寺少卿,鬱氣難紓,憋下回府,腳剛邁進門檻,青梅的美妾飛奔而來,伏在他肩頭嚶嚶哭泣,憐人的很,她一向乖巧伶俐,春季衫薄,因著一翻動作,露出點點嫩膚,那片溫潤處更是緊緊貼著男人胸膛磨蹭,文官最愛的就是紅袖添香,頓時就讓他想起昨個兒夜裡的那場荒唐,青梅的果子該是澀難入口的,偏她甜美異常,仰伏在桌角,任他在光潔的上身作畫,蘸了彩料的狼毫冰涼的經過高峰處,點綴出紅梅兩朵,含苞待放,女子咬唇輕哼,似難忍般蹙眉,蜜果輕輕晃動,嬌軀巍巍,男子全情投入,喝令讓她不要動,專心致志勾勒回抹,及至萋萋草原地時,筆杆劃過,水花四濺,一副春意闌珊圖盎然裸身之上,暢然大笑,褪去衣衫,刺其水路,豐盈沛熱,笙簫中得其嫵媚,想到此,他摟著美人的手縮緊,聽得她嗡嚀聲,越發蓬勃,“怎麼了,隨我進去說話。”
“慢著,夫君且聽我一言。”月亮門處緩緩走來另一位美人,細腰堪握,眉目冷矜。
“夫君,你我孩兒屍骨未寒,你就急著行著,美麗的臉龐上悲慼戚的難過哀怨。
男人似心疼,翻過年來,沒一件順心的,連妻子腹中胎兒都保不住,抬腳要去,伏在他身上的妾室白眼一翻,順著男人挺直的身體下滑,恰巧臉蛋壓在那處,惹得男子悶哼。
“芙兒。”把她打橫抱起,兩人緊緊相挨,似要把人揉進自己懷裡。
“你先回吧,待會兒我去看你。”說罷,人已經拐過石徑走遠。
留在原地的肖娘子蹲下流淚,一瞬又站直身體,她作為貴族典範,必須時時注意體態,萬不得鬆懈。
隨行丫鬟看著傷心,安慰說道,“夫人,芙姨娘也忒猖狂,青天白日的就勾搭爺們上炕,簡直是...”
“住嘴。”她厲聲叱道,姑娘家怎可掛著這般閑言碎語。
夫人,你就是太規矩,才留不住大人的身心,
丫鬟在後頭暗暗咬碎銀牙,本以為是個陪嫁的,早晚能翻身當天主子,可她家這夫人簡直就是幾十年的老古董,冥頑不靈,思慮半餉,又說,“夫人,聽說那幾日芙姨娘時常去廚房給大人洗手做湯,會不會是偷在您的補湯裡放了什麼東西?”
要說落胎之事,肖娘子自然也是懂的,這門婚事是家中早就定下,初見夫君,就被他的儒氣折服,很快墮入情網,她推拒掉數家貴族的邀請,帶著一顆真心和豐厚的嫁妝,滿懷期待嫁給自己的良人,甜蜜總是很少,她重禮儀規矩,每日比夫君起的還要早,給他收拾妥當,送他當值,然後去給婆婆請安,伺候用早膳,等日頭高照之時,才回院隨便吃點,彈琴練舞,一日不可中斷,晚間亦是,先服侍夫君洗漱沐浴,連床事,亦規矩無比,夫君在一月之後,帶回來那位芙姨娘,稱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希望她們和平相處。
芙姨娘剛開始挺有眼力,日日早起前來伺候,夫君也不說什麼,她就沒立規矩,及至天氣轉冷,有回,來時咳嗽兩聲,夫君便揮手讓她去歇著,她還派府醫去瞧過,確實感染了風寒,送過去好多種藥材,便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