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曼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神思恍惚的上了馬車。
“哎, 我剛才聽佃戶們說,丹陽郡主斷言還要再下半個月的雪,好笑不好笑,她如果有這等能耐, 我就去拜她為師,真是...”原來車上還有一位貴女,就是同來要為閨蜜出氣的, 龔瑞欣。
“你閉嘴。”鄭曼柔腦中一直回蕩著那句話, 宋巔就算我的一個入幕之賓,算不得什麼正經人,算不得什麼正經人...
龔瑞欣嚇了一跳,她印象裡,曼柔一直都是個溫柔如水, 人淡如菊的女子, 突然這麼猙獰著嚎叫出聲,嚇的她心肝直顫。
鄭曼柔後知後覺的知道吼錯了人,眼中含淚的同著她道歉,“對不起,瑞欣, 我,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
“沒事,沒事,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一定會幫你的。”龔瑞欣心底默默的支援她。
再說宋巔,正在翻揀高禦史抄家之物,庫中有好多舊式金釵及著玉佩玉魚的,有一塊上頭底下有著微小的字跡,已經被摩挲的模糊,但隱隱能看出寫的是,崇文年,前朝之物?
高禦史非要趟進這渾水,為的是掩蓋前朝後人,被拿住把柄,所以才參的鄭國公,那麼,那人又是如何得知前朝之事?
讓宋巖帶著書籍,幾人謀商此事,直到深夜。
“大哥,如今住於何處?”
宋巖依舊風度翩翩,只是手中沒了摺扇,她母親一直病重,表妹已回永康,即使心裡記掛著林皎,如今身份不同,只能把精力用於官場。
“聽說你最近提升為翰林院侍講,政績再好,便可直升鴻臚寺少卿,幹的不錯。”
此刻能頂的住陸丞相的施壓,可見本事之大。
“還是看著大哥的面子。”宋巖抬頭看他,還是問出口,“祖母病逝,大哥怎麼不回府?”
宋巔起身,拍拍他肩膀,“讓你受累了,祖母病逝,大哥,甚難受,不忍心回府,睹物思人。”
背對著宋巖站立的男人,咬牙說出這麼一番話,她還配我叫她一聲祖母嗎?
“行了,你就在這對付一宿吧,明個兒再說。”
雪意洶湧,短短一夜,可是累壞了掃街的小廝,即使撒鹽,亦是無用,趁著天兒沒亮,一車車的往外推,就怕誤了哪個大臣的道。
宋巔下朝後直接坐馬車往莊子裡趕,驅寒氣進去,紅木雕雲紋嵌寶石羅漢床上帳子輕飄,露出林皎露著愁容的臉,睡個覺都眉頭緊皺,是聽說了外頭的事?
內室裡溫馨甜蜜,盈著股淡淡的香氣,林皎緊皺眉頭,睜開眼睛,掃到身側躺著的男人時,眼神微縮,鼻端輕嗅,果真是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氣,這個死男人,好生大膽?
咣的一腳,給他踢到腳踏之上。
宋巔睡著正香,不防備被人踹,一翻身直接掉到地上,悶響一聲,坐直身子,陰森森的看向逞兇之人。
林皎架勢十足,指著他鼻子罵道,“你個沒臉沒皮的,昨夜裡鑽了別個被窩,現在又來尋我,嫌髒不髒?”
男人似還在眯瞪,片刻才支撐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林皎,我是不是給你臉了,過過腦子再說話。”
“我說的就是你,你聞聞你身上,全是女人香味,還敢不承認?”林皎收回手指,眼淚撲簌而落。
宋巔雖然還想逞逞男人威風,到底心疼的無以複加,把人狠摟過來,小心著肚子,嗓音黯啞,“我可沒混誰的被窩,昨夜跟宋巖一起,今早下朝就趕緊回來看你,你個沒良心的還冤枉我。”
林皎痛恨自己老是留什麼淚,她才不是那等嬌嬌弱弱之人,隨意抹了,用他最愛的聲音質問,“那你身上的香味哪來的?”
香味,宋巔吸吸鼻子,真沒注意,“哦,是鄭曼柔,昨天攔著我馬車,讓她上來,說改日退庚帖,等著開春,我就娶你。”
這怎麼說的不一樣,林皎眼底劃過笑意,差點被騙了,“昨天你那位表妹也來找我,而且哭著跪下求我,讓她做大,說她時日無多。”
其實她還是心虛,畢竟人家都訂了十一年的婚約,她這麼橫沖進來,可笑的是,還是自己的妹妹,雖說她沒什麼感覺。
男人正摟著她的大手動了一瞬,冰涼的唇貼她額頭上,好笑著問,”我的皎皎,不是答應了吧?”
那怎麼可能,可她不敢說是怎麼回複的,埋進他懷裡,不吱聲。
這麼一番,宋巔就誤認為懷裡的小女人又心軟面善了,恨的牙根直癢,恨不能扒了她屁股來一頓竹板炒肉,就是打的輕。
“林皎,你仔細聽著,我這輩子,就你一個妻子,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宋巔雙手捧著她臉,讓她面對面,好好的聽清楚。
女人純黑的眼睛裡完完全全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心滿意足的吻她唇瓣,慢慢交纏,漸漸成了狂風暴雨,撬開條縫,舌尖輕抵她的,追逐嬉戲,撈了蜜汁哺過去,又捲回來,大手順著一路往下,握住揉捏,見女人依舊茫然無措,在她耳邊輕聲調笑,“皎皎的這處,又長大了,豐滿的我這一手都握不住,真可謂,波濤洶湧。”
腦中像是被重物擊中一般,身體顫抖,抓著他前胸嗯哼了聲,宋巔不敢再惹她,忙摟在懷中慢慢撫平。
其實兩人於床事上是極其和諧的,宋巔一向是主導地位,林皎只有承受的份兒,晨起時兩人總得鬧一會兒,才喊人進來伺候,葷素搭配著,吃了一屜灌湯包,兩碟子醬豬心醬豬肝,就著酸豆角,宋巔吃了碗肉末的臊子面,漱口後,到暖棚花房裡溜溜食,指著哪個哪個問身後的男人識不識的,宋巔摘了朵,隨意給她插上,拉著她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