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楊振冷笑一聲,身影一晃,於原地憑空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慕容博身旁。
啪!
楊振一個大嘴巴抽在慕容博那張老臉上。
慕容博被抽得翻著跟頭飛了出去,被抽中的右臉瞬間腫脹起來。
慕容博捱了一掌,心中大駭,要趁勢逃走,但蕭遠山看在眼裡,豈能容他這麼輕易離開?
“慕容老賊休走!”蕭遠山大喝一聲,飛身去追,喬峰也要去追,怎奈方才以降龍十八掌狂劈掃地僧,真氣耗盡,此時只恢複了不足一成,心有餘而力不足。
楊振對喬峰道:“喬兄不用追了,慕容博捱了我一掌,盞茶時間內必然內傷發作,不是令尊對手,喬兄放心歇息罷!”
喬峰拱手抱拳:“多謝楊兄!”
見喬峰已經坐下調息,楊振複又看向玄慈,殺氣騰騰地道:“玄慈方丈,我在這裡看著你們少林寺如何處置你,事先說好,即便你能撐過少林寺的懲罰之下,我也會一掌斃了你,今日你死定了!”
此言一出,少林寺眾僧均對楊振怒目而視。
玄慈長嘆一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古以來,任何門派幫會、宗族寺院,都難免有不肖弟子。玄慈犯下yin戒、殺戒,杖責二百棍,身為方丈,罪加一等,刑罰加倍,重打四百棍。”
一邊說著,玄慈跪伏在地,自行捋下僧袍,露出脊背,“執法僧,行刑!”
執法僧握著手中刑杖,雙目含淚,舉了幾次,始終下不了手。
“方丈……”
玄寂悲聲道:“師兄,你這是何苦?”
玄慈厲聲道:“我少林寺千年清譽,豈可壞於我手?規矩不可壞,戒律不可犯,若因我是方丈便輕輕饒過,我少林寺有何面目立於天下?行刑!”
見玄慈執意要用刑,又不肯運功護身,葉二孃不由得大哭起來,跪在楊振面前,磕頭如搗蒜:“先生,先生,我求求您,您發發慈悲,放過他吧……一身做事一人當,那些嬰兒都是死於我手,與他無關,你要殺,就殺我好了。你將我千刀萬剮,淩遲處死,我也心甘情願,只求你放過他,放過他吧……”
“你手上有近萬條人命,堪稱當世人屠,古往今來你是第一人,有什麼臉面為他求情?!”楊振冷笑一聲,將葉二孃一腳踢開。
兩百法杖過後,玄慈背後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並未用真氣護體,只以真氣護心,強撐而已。
見玄慈已經是氣若遊絲,執法僧和玄寂皆道:“方丈,兩百杖已經完畢,後面的兩百杖還是省了罷!”
玄慈強提真氣,搖了搖頭:“不行,四百杖,一杖也不能少!便是死,也要將四百杖全部打完!”
楊振見狀不由點頭:“玄慈,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能成為少林方丈了,雖然此時為時已晚,大錯已成,無法彌補,但你敢於當著天下人將自己的錯誤說出來,倒也不失為一條漢子。”
玄慈扯了扯嘴角,對楊振道:“施主,臨死之前,老衲想見一見自己的兒子,不知施主知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
楊振道:“他當年被蕭遠山擄走之後,一直在少林寺內,法號虛竹。”
“好,如此……多謝施主,老衲心願已了。”玄慈開懷一笑,對執法僧道:“執法僧,剩下的兩百棍,開始吧!”
玄寂問道:“方丈,我去叫虛竹過來。”
玄慈搖頭:“不用了,我不配做他的父親,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罷!”
餘下的兩百棍,玄慈以真氣護體,盡數生受了。
在第四百棍落下之後,兩名執法僧將刑杖一豎,向玄寂道:“稟報首座,玄慈方丈受杖完畢。”
玄慈忍著最後一口氣,看向葉二孃,對她笑道:“二十餘年來,我一直心懷愧疚,卻又不敢說出來,今日解脫,心中安樂……再無……掛……礙……”
最後一字落下,玄慈閉上眼睛,含笑而逝。
葉二孃此時武功被廢,身體虛弱,大悲大痛之下,已經承受不住,她爬到玄慈身旁,緊緊攥著玄慈的手,在喜悅與悲痛中死去。
今日之後,少林閉寺,江湖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