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道：“師哥，如果你願意和我一同離開天山，從此再也不見師姐一面，我就答應你，否則的話，絕不可能！”
童姥冷笑一聲，雙手環抱胸前，以好整暇地看著李秋水。
夫妻這麼些年，李秋水從來都沒有了解過無崖子是什麼樣的性格。
雖說師弟性子偏軟，又比較優柔寡斷，但師弟如果真的下定了決心，李秋水也改變不了。
而李秋水性子霸道強勢，向來都是什麼都想得到，平時還好，一旦兩人真正起了沖突，師弟即便讓步，也只是表面功夫，並不會真的改變自己的決定。
果然，無崖子只是稍稍沉默片刻，便搖起了頭：“秋水，你現在是西夏皇妃，親手建立西夏一品堂，你兒子又被立為太子，無論如何，你是不可能離開西夏的。”
“如果師哥願意和我再做夫妻，西夏的一切我都可以放棄！”李秋水馬上說道，語氣相當之堅定。
但無崖子卻再次搖頭：“秋水，我已經老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咱們都做錯了太多事情，破鏡不可重圓。”
“破鏡不可重圓？我偏要破鏡重圓！”李秋水執拗地道，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死死盯著無崖子。
無崖子道：“秋水，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何終日只看玉像，而對你不冷不熱？”
李秋水咬著牙道：“當年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因為你喜歡上了師姐！”
“不，當年我確實是移情別戀了，但卻不是師姐，而是滄海。”無崖子終於爆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那個玉像，還有我畫的最用心的那副畫，都是滄海。”
“什麼？！”這下子不光李秋水面色慘白，如遭雷劈，童姥也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師弟，你說……當年你最喜歡的，其實是小師妹？！”童姥震驚地道。
無崖子點了點頭：“不錯，當年，我最喜歡的的確是小師妹，小師妹性格溫婉，柔情似水，她不像師姐你和秋水，有什麼喜歡的都必須拿在自己手裡，別人看一眼都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睛。”
“滄海是一個柔情似水，溫情如水，性情如水的女子，師姐你性如烈火，秋水則是性如精鋼，那時候，雖然我對師姐和秋水都很喜歡，但唯有對滄海，我才是愛，刻骨銘心的愛。”
“只是滄海不願意和你們一樣苦苦糾纏，也不願意和你們爭奪，在我向她表白之前，就選擇了遠走高飛，去了海外……”
李秋水聞言，滿臉悲痛，憤聲道：“這麼說……在師哥你的眼裡，我一直都是小妹的替代品？！”
“不，你並不是她的替代品，咱們剛剛成親的時候，我是真的很愛你。那個時候，你溫柔如水，我很快就忘了她——但你變得太快了，成親之後，你的渴望越來越強，你的要求也越來越多，天長日久，我身心俱疲，對滄海的懷念一日勝過一日，最終……哎！”
“好！好！好！！！”李秋水大喊三聲好，而後忽然放聲狂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悲憤與不甘。
“啊——啊——啊——啊——”
嘯聲散去之後，李秋水轉過頭來，忽然一把扯掉臉色的人皮面具，把自己的真實面目暴露在光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