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嶽不群到底有幾分是真心,幾分是假意,但無論如何,華山派劍氣二宗的合流已經成為大勢,不可阻擋。
目前唯一的問題是,現在的華山派,在劍宗回來之後,能不能和令狐沖、陸大有、高根明等弟子有著完全相同的待遇。
雖然嶽不群和封不平都在迴避這件事,但隨著雙方討論的深入,這個無法錯過的問題還是被拋了出來。
封不平的真誠也的確感動了嶽不群,至少在言辭上,嶽不群做出表示,劍宗弟子也是華山派的弟子,各方面都一視同仁。
但即便如此,問題依舊是那個問題:華山派,到底是以練氣為主,還是練劍為主?
嶽不群有心說還是練氣為主,練劍為主那是邪道,但面對封不平的主動低頭,他實在不能再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
真要如此,那就是把封不平往門外趕了,這是急於發展壯大華山派實力的嶽不群所不能允許的。
這時候,楊振站了出來,朗聲道:“岳父大人,封師伯,既然你們雙方無法達成一致,不如來個‘求同存異’,你們看怎麼樣?”
“求同存異?!”嶽不群和封不平對視一眼,心中猛地一震,旋即雙雙看向楊振。
寧中則更是蹭地站了起來,快步來到楊振面前,急忙開口問道:“平之,你快說說,怎麼個‘求同存異’法?”
楊振微微一笑,道:“‘求同存異’麼,顧名思義,就是說,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但對於如何達成這個目標,彼此可以選擇不同的途徑和方法,這就叫‘求同存異’——或者叫‘相容幷蓄’也沒問題。”
“反正你們二位的目標都是讓華山派發展壯大,目標一致,追求一致,為什麼不能共存呢?不共存的後果你們二位清清楚楚,共存的好處你們也明白,所以,為什麼不放下心中的芥蒂,就此握手言和呢?”
“至於今後的弟子到底是以練氣為主,還是練劍為主,那就更好說了,劍法天賦高過練氣天賦的,那就練劍為主;練氣天賦高過練劍天賦的,那就練氣為主;兩者都好,那就讓他自己選擇,甚至氣劍並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此一來,豈不是皆大歡喜麼?”
“這……”眾人面面相覷,發現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只是……對於華山派而言,練氣為主還是練劍為主,用楊振的方法,只能說是將這個問題擱置了,而不能說已經解決。
見二人還是面帶糾結之色,楊振搖搖頭,只好再次丟擲一個解決方案:“岳父大人,封師伯,你們如真的認為劍宗氣宗不能合二為一,便是分出劍宗和氣宗又能如何?”
“只要你們能夠將矛盾放在內部,在‘求同存異’這個基礎上,為了勝過對方而不斷壯大自身,並將彼此之間的鬥爭限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那麼這個鬥爭不但不會毀了華山派,反而會令華山派日益壯大,昔日華山派的榮光,也必將重臨!”
“哎——”封不平長嘆一聲,“想不到,我封不平痴活五十年,竟然還不如你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看得明白,以至於華山派淪落至此,十幾年來一直抬不起頭,處處仰人鼻息!”
嶽不群笑著道:“封師兄,咱們現在明白,也為時未晚啊!”
“對!掌門師弟說得沒錯,好在咱們還沒有釀成大錯,為時未晚!”封不平道。
當天下午,封不平、成不憂和叢不棄就將他們的十幾位弟子領上了華山派,並和劍宗眾弟子一同來到華山派宗祠,拜見華山派歷代先祖。
晚上,華山派大宴,令狐沖喝得酩酊大醉,和劍宗眾師弟醉成一團。
自此,華山派劍、氣二宗,正式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