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也不消停。”
咔嚓一聲,筷子被折斷,所有人被聲音吸引過去,英娘緊皺眉頭,眼裡滿滿都是不耐煩,站起身指著李洲賀,“一個大男人和小丫頭較勁,幼不幼稚。”
李洲賀一愣,這個女人是誰,一個客人為玉芙蓉說話,再者幼不幼稚可不是她說了算,“姑娘,如有得罪,在下為姑娘在客滿堂布置午宴,我和玉芙蓉是私事,還望姑娘不要多管閒事。”
“你說我多管閒事?老孃我今天就多管閒事了!就是看不慣你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和文弱書生。”
這就是江湖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玉芙蓉躲在顧亓背後,暗搓搓地崇拜,一秒忘記英娘是怎麼拿刀對著自己,“傻魚,她好厲害,我好愛。”
顧亓陰沉著臉,小沒良心的,忘了是誰差點對你動手,又是誰在護著你,“別忘了你在誰的背後躲著。”
“那我也喜歡你。”在她說出口的那一刻,顧亓又又又紅了臉,玉芙蓉頓覺有趣,每一次她無意間說了什麼傻魚都會臉紅,“最最最喜歡你了。”
注視著顧亓越來越紅的臉,不過片刻那紅暈又逐漸消退,好神奇,“紅燒魚。”
“你,你知道就好。”顧亓明白玉芙蓉所說的喜歡和自己想象中有些許出入,不是男女之間那種喜歡,沒良心的小黑貓說的不過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喜歡,可耐不住他被玉芙蓉花言巧語迷惑,要是她長了心,聰明一些該有多好。
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沒有被發現,李洲賀面色不太好,向兩人看去,一個朝她做鬼臉的小姑娘和一個充滿殺氣的文弱書生?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姑娘,李某誠心招待,還請姑娘賞個臉。”
“想讓我走,可以啊,你們客滿堂有玉芙蓉做的豆腐嗎?沒有就別在這裡給老孃放屁。”
看來是不肯離開,執意為玉芙蓉出頭,那可就怪不得他,“你們,把這裡給我砸了!”
英娘拔出長刀,“我看看誰敢。”
“姐姐,出了人命會被官府通緝的。”玉芙蓉扯住顧亓衣袖,開張第一天她不想見血,她相信紅衣姑娘下得去手,主要是不吉利,“傻魚快想想辦法。”
聽得玉芙蓉一番話,李洲賀越發肆無忌憚,也給了英娘一個臺階下,“姑娘,你若不管這閒事還是李府貴賓。”
“區區李府,老孃我從來沒怕過誰!”
顧亓見眼前形式,不知紅衣姑娘為什麼要幫他們,李洲賀被收拾他固然高興,只是……芙蓉對見血之事多有忌憚,“姑娘,傷人不見血,抵死不認便好。”
“哼,你倒是個聰明人,多說一句,老孃我還真不怕官府。”英娘收回長刀,朝李洲賀挑釁道,“萬仞雲霄,橫出蒼狼。”
這一句話玉芙蓉聽得有些懵,支了顧亓一下腰,“什麼意思?”
“不知道。”顧亓渾身如觸電一般,玉芙蓉摸哪裡不好,偏偏是這裡,還真會找地方,萬仞雲霄,橫出蒼狼,江湖氣重,李洲賀聽到這句話面色不大好,被紅衣姑娘震懾住一般。
李洲賀捏緊拳頭,有些許收斂,“你是誰?”
“江湖人稱英娘!”英娘抱拳,好不瀟灑,玉芙蓉眼裡冒金光,嘴巴張成o形,霸氣十足,好喜歡,好想擁有。
“狼山匪徒。”李洲賀咬牙切齒,後悔出門時沒有多帶幾個人,把她抓去衙門也是大功一件,“我們走!”
李洲賀等人走遠,玉芙蓉從顧亓背後鑽出來,拉都拉不住,據李洲賀所言英娘是狼山匪賊,玉芙蓉怎麼就不長腦子,不怕被狼吃了?
“在下玉芙蓉,江湖人稱豆腐東施。”她學著英娘動作,有模有樣,把英娘都給逗笑了,玉芙蓉摸不著頭腦,“傻魚,我學得不像嗎?”
顧亓扯過這只不讓人省心的小黑貓,把她放在身後護著,“英姑娘,再不離開,李洲賀便要帶人來了。”
兩人目光相撞,誰也不示弱,這兩小情人還真奇怪,知道自己是匪賊也不害怕,男人心思深沉卻不是個落井下石之輩,別以為她沒看出來,勾了勾手指,“你這是想趕我走?小玉兒,過來。”
玉芙蓉二話不說,貓一樣敏捷跑到英娘身前,屁顛屁顛的模樣顧亓都不忍心看,“英娘,叫我有事?”
“我先行告退,有空來找你玩。”說完,英娘摟住玉芙蓉脖子,朝顧亓不懷好意地笑,“我又不是男人,也沒有磨鏡之好,怕什麼?”
他同玉芙蓉最親密的舉動也僅僅是牽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芙蓉,過來。”
誒,傻魚貌似不開心,離開英娘,朝她告別,“下次一定要來。”
目送英娘走遠,忽然想起什麼,拳頭打在手上,“哎呀,英娘沒給錢!”
“現在想起來了?”顧亓比玉芙蓉高許多,朝下看去就是她毛茸茸的腦袋,髮質柔順,如黑貓皮毛一般讓人忍不住要給她順毛,右手蠢蠢欲動,將要得逞之時,一群人談笑而來。
只差一點點!顧亓臉上佈滿陰霾,看向門口,十來個老翁,有的還帶著老太,“老太婆,一頓飯錢而已,咱們有幾年沒吃過老玉家的芙蓉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