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兒媳婦分不清輕重,只想著自家那點破事。幸好她還知道跟我講,不然,真怕耽誤了大事。”
在外人面前,劉淑英還是給譚桂香遮掩了幾分,也擺脫一些自家的嫌疑。
要是按照譚桂香那個不清不楚的做法,那金鎖畢竟從老四手上過了一道,魏家人肯定要被盤問個徹底。一個不好鄭家姐弟反咬一口,說給了他們更多東西,只是被他們私自藏下,那可講不清楚。
又或者鄭家人還有其他不幹淨的活計,非要說魏家跟他們是一夥的,自家也會因為這些財物而被懷疑
更何況,老四認親的時候到底收了人家多少東西,只怕都還沒有跟譚桂香交底。
“我家四孫子因為下鄉跟家裡離了心,他手裡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他有沒有被那夥人誘騙著去做什麼,我真的問不出來,你只管查,不用顧忌我。”
譚桂香張口就要說話,被劉淑英一個眼神狠狠颳了下去。
曾主任沒有猶豫。他這邊也有收到下面人反應,說是年前那個廢料盜竊案,可能背後有外人插手。但這個,就沒必要讓劉淑英她們知道了。
“好,劉姐,這事我知道了。”
“在事情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你們倆先留在這裡吧。”
曾主任很快叫來了兩個武裝部民兵,讓他們在家裡看守,也是保護劉淑英婆媳倆。
被譚桂香藏在女廁所的金鎖很快被找到。
夜色漸沉,機械廠武裝部已經動了起來,在夜色中悄然靠近隱在背後的惡人。
——
鄭海萍在這破屋子裡待了兩天半。如果沒有更多的證明,這些人最多關她三天。也就是說,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她兩天沒有洗漱,休息得也不好,心情卻很輕松。
想必魏愛軍那小子這回應該保不住腿了吧?不過,他竟然臨走還暗算了自己一把,真是夠惡心的。
鄭海萍有些無聊地想著。
把人弄回來再報複這種事情幹一次就夠了,實在是不夠折騰的。魏愛軍這回的仇,不如就從明面上報。她自己去找找隔壁縣知青辦的人,打個招呼,什麼招工、學習的機會,都不要給那小子,讓他爛在山裡好了。
也不知道弟弟他們到底是找到了機會偷襲,還是直接當眾下手。
反正後路都預備好了,最多是給點錢了事。
哼,她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這天晚上果然又是那幾個問題來回問,他們沒問煩,鄭海萍都要答煩了。
但她只能裝作低落忍耐的樣子繼續回答。忍忍吧,忍過今天就好了。
在完全依靠慣性回答了好幾個問題之後,對面保持一樣的語氣,又丟擲了一個。
“當年的金銀放在哪裡?”
“在……”鄭海萍悚然一驚,使勁控制自己臉上的肌肉,卻還是被那一瞬間的慌神洩露了心事。
問話的人終於發現她的弱點,一臉興奮,“說啊,你把它們藏到哪裡了?”
“……我怎麼會有那種封建殘餘的東西!”鄭海萍這時候已經恢複成鎮定的模樣。
“沒關系。”問話的人笑了,站起身,開啟房門,“同志,她確實有問題,後面就交給你們了。”
門後面是好幾個體格健碩的青年,其中一個,甚至還穿著機械廠的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