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舒青竹就舉起了手：“老師，我們都大學了，還有期中測驗啊？我聽說別的科目都沒有。”
老劉瞪了她一眼：“我教現代漢語十多年了，一直是這樣的。我跟你說現代漢語是中文專業的基礎，不要到了大學就不看重成績放開玩了，你去問問學理科的同學他們的期中考試科目比你少嗎？”
被老劉這麼一通輸出，舒青竹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又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那有重點和考試範圍嗎？”
老劉無情地說道：“沒有，並且我提前告訴你們都是運用的題目，死背沒有用的。”
“啊——”教室裡頓時哀嚎聲一片。
下了課之後舒青竹一反常態，拉著宋之雯去了圖書館，開始狂翻書和補筆記。宋之雯也從圖書館借了現代漢語的練習冊，開始了高中時候的題海戰術。兩人一直學到圖書館的閉館鈴聲響了以後才出來。
回到寢室是鐘小歡替她們開了門：“你們去圖書館學習了？”
宋之雯點點頭。
“剛好我有道題想問你們，這個層次分析怎麼弄啊？我上課一點沒聽都睡覺了。”鐘小歡拿著空白的書一臉尷尬。
“我教你吧。”宋之雯拿了一支筆開始在上面圈畫，“一般短語都是主謂結構，你先把主語謂語分離出來，然後看看這個謂語的性質，動詞加賓語就是動賓，如果說有修飾這個詞的就是定語和中心語。”
“明白了。”鐘小歡點點頭，然後求助地看向她，“你的筆記能借我看一下嗎？”
“可以的，你拿去吧。”宋之雯把自己的筆記遞給了她。
“謝謝啊。”鐘小歡感激地笑笑。
在經歷了兩天沒日沒夜的複習之後，到了週三大家都有一種要上戰場的決絕。好在這次測驗只佔20，老劉還是手下留情了，題目出得很常規，只要聽過課稍微想一想都能做出來。
交完卷子後宋之雯才發現，不知不覺半學期已經過去了，前半學期的課程有些已經結業，後面又要開始新的忙碌。
她回去查了一下後半學期的課表，然後驚喜地叫了出來：“我選上號稱全校最難選的大學生戀愛心理了。”
舒青竹望眼欲穿地看著她的電腦螢幕：“可惡啊，我被踢了。聽說那門課很水的，給分還高，你加油沒準還能找個男人回來。”
“省省吧，聽說都是誰坐得近就配誰，亂點鴛鴦譜。”宋之雯拍了拍她。
開課的那天宋之雯到得還算早，然而她發現從後排開始已經全部被佔滿了，只能隨便選了一個前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教他們的老師大概四十左右，一襲棕色的長裙，黑色的長發披落在肩上，雖然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卻可以窺見年輕時的美貌。
老師正在柔聲地強調注意事項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門被推開，宋之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底下立刻響起了“哇”的一聲，因為他們都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齊揚。他的臉因為跑動微微發紅，額頭上粘著汗珠，頭發被風吹起顯得有些狼狽。後面還跟著吳衡，調皮地朝老師行了個紳士禮表示抱歉。
老師笑了：“遲到的同學隨便找個位置坐吧，既然這樣，我再重新講一遍......”
齊揚想都沒想，直接朝宋之雯這邊走了過來，在她身邊坐下，隨後吳衡也落座。宋之雯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也是，周圍的位置差不多都滿了，況且階梯教室靠窗剛好三個座位，能坐下他們三個。
“你不是大三了嗎？怎麼還要上這個選修課？”宋之雯壓低了聲音問道。
齊揚惡狠狠地剮了吳衡一眼：“還不是他偷偷修改了我的課表。”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個人問題嘛，俗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突然吳衡意識到了什麼，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宋之雯還沒來得及糾結“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被齊揚堵回去了：“你從大一開始就打光棍了，還好意思說我。”
吳衡乖乖地閉嘴不說話了。
老師友好地看了他們說小話的幾個人一眼，接著說下去：“相信大家也聽說了我這門課的傳統吧。我會把班上的男女同學隨機配對，然後每一對各有一位觀察員，在這兩個月裡你們要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最後一節課把自己的感悟分享一下。不過大家也不要太有壓力，主要是學習怎麼和異性相處，成不成都沒關系。”
底下的男女同學都互相對視了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我就按照我的想法配對了啊，如果有想換的可以自行更換。”老師走下講臺，指了指幾個人，示意他們坐到一塊，這期間也有主動提出要自己尋找搭子的，老師都一一答應了。
走到宋之雯面前的時候，老師一臉驚喜：“剛好嘛，你和他一對，然後旁邊的男孩擔任觀察員。”
宋之雯震驚地看了齊揚一眼，覺得自己需要一會兒來消化這個事實。
“怎麼？你不願意啊？”老師皺了皺眉，又指了指齊揚和吳衡，“總不能他們兩個一對，你當觀察員吧？”
宋之雯小聲附和了一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