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後面齊揚夫婦發現齊頌除了皮之外,還不愛留長發,不願意紮辮子,小女孩喜歡的公主裙也不樂意穿,就愛穿牛仔褲,玩的也是賽車而不是洋娃娃。
他們甚至一度懷疑齊頌是不是喜歡女生,直到看到齊頌在翻看男明星的雜志,哭笑不得。
齊頌也曾經很苦惱地對宋之雯說道:“媽媽,我是不是不像個女孩子?”
“沒人規定女孩子是什麼樣。”宋之雯笑著對她說,“女孩子就不能玩賽車了?”
齊頌立刻開開心心地繼續玩了。
稍微大一點之後,齊頌開始在音樂方面展露出天賦,有一次在校慶上自彈自唱一首搖滾樂驚豔了全場,一時間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當然齊揚也很苦惱,他其實一點都沒想過女承父業,只希望她開心快樂就好,而且他在這行待了那麼久,也明白其中的水很深。
果然有一天齊頌對他說道:“爸,我想參加藝考。”
齊揚輕輕地嘆了口氣:“齊頌,你要知道愛好和職業是不一樣的。”
“我已經決定了,我這輩子就喜歡音樂了,音樂就是我的生命。”
“齊頌。”宋之雯開口了,“從小到大,我們一直把你保護得很好,就是為了讓你避免傷害。你可知道從你決定走這條路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尤其是你作為星二代,如果藝考沒考好,你能承擔這個後果嗎?”
“一年考不上就再考兩年三年,而且我要考最好的音樂學院。”齊頌的眼睛裡閃著火花,“我要向你們、也向他們證明,我註定是要走這條路的。”
齊揚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撂下了一句,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就走了。
沒想到這天齊頌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來,叫她吃飯也不吃,用無聲來對抗。
齊揚真怕她關在裡面餓死了,只好妥協說答應叫她唱歌和學樂器。
從那以後齊頌就付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努力來準備藝考,日夜都在練習,手指都磨出了血印,讓齊揚彷彿看到了那時候的自己。
藝考那天,齊揚的女兒來了無疑是一個重磅訊息。因為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大家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記者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對著她一通猛拍,她的長相和報名學校也被放到網上隨意評判。
齊頌也不負眾望,直接拿了國內頂尖音樂學院的第一名,另外兩所音樂學院的第二。
在大學裡,她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也是貝斯手,和另外三個人組成了年輪樂隊。
攝影機上的數字還在不斷跳動著,記者聽得入了神,她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女孩還有這麼多傳奇的經歷。
她重新理了理思緒,笑著問她:“會擔心別人把你和你父親做比較嗎?”
“我一點都不擔心。”齊頌很肯定地搖頭,“因為我從來都不是要模仿他,而是要自己開闢一條道路。我們知道其實現在市面上的很多搖滾已經是改良後的流行搖滾,包括我父親也是,但我就想回到那個黃金年代,做最純粹的重金屬搖滾。”
記者認可地點點頭,怪不得年輪樂隊的整張專輯裡都充斥著大膽反叛的精神,極具刺激性的鼓聲和金屬撥弦的聲音充斥著耳膜。
“你把你們樂隊取名為年輪樂隊,有什麼含義呢?”
“時刻提醒我自己,走好每一步,在自己的人生中穩穩當當地刻下每一道痕跡。”
記者此時對這個女孩又多了一層敬佩:“好,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的人生中,誰對你影響最大?你想對她說點什麼?”
“我母親吧。”齊頌原本銳利的目光變得柔和,臉上露出了溫情的笑容,“她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性,總是在背後全力支援我,不論遇到什麼難關,我總相信她有辦法闖過去,讓我覺得很安心,謝謝你。”
這段採訪的剪輯也被齊揚夫婦第一時間用手機看到。
自從齊頌出道以後,齊揚就開始慢慢減少了舞臺活動,專門在山裡買了一處山莊和宋之雯度假。導致粉絲每天都在網上哀嚎五十多歲正是闖的年紀,讓他不要那麼早退休,趕快出來工作。
“這小妮子回答問題真不錯,有我的風範了。”齊揚指著螢幕,有點得意。
“還不是我教得好。”宋之雯也不甘示弱。
齊揚摟過了宋之雯,兩個人的腦袋緊緊靠在一起,山風拂過他們的臉頰,漫山遍野都是綠意。
最好的愛情是兩人彼此做個伴,不要束縛,不要纏繞,不要佔有,不要渴望從對方身上挖掘到意義,那是註定要落空的東西。而是應該我們兩個人並排站在一起,看著這個落寞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