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他沒說。
但意味不明的一系列詞,似雨珠彙聚成水簾,更引人好奇和探索。
四周人都似有若無地關注過來。
季舒楹聞聲也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一瞬間頭皮發麻。
無他,男人修長的脖頸後,似有若無的一點咬痕,在冷白面板上,很是惹人注目。
裴遠之眉心微折,抬眼。
恰好與季舒楹的視線相撞。
有如實質。
季舒楹頓了幾息,頗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不必去看,甚至不必去想,裴遠之也能從季舒楹和朋友的反應裡猜出來。
“你看錯了。”
裴遠之淡然開口,手指不動聲色地調整了領帶,順手摺了一下襯衫領口,恰好擋住。
“我視力好得很。”
穆驍不依不饒。
平常裴遠之的工作和業餘狀態挑不出錯,私生活總算被他揪住了把柄。
他不可能輕易放過調侃對方的機會。
相反,就是要在物證人證俱在時,趁機追擊,窮追不捨。
“——而且,你的右手怎麼了?看你今天簽字都用的左手。”
穆驍緊接著道。
後面的話穆驍沒有說出口,然而在場的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照不宣。
裴遠之收起手機,直起身。
一米八幾近乎一米九的頎長身高,看人時身高優勢帶來一種居高臨下,語氣卻是慢條斯理的,“是嗎?穆叔叔邀請我今晚去家裡做客,我還沒想好怎麼答複。”
穆驍:“……”
穆父很嚴苛,他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父親,是一種生理心理的雙重恐懼。
偏偏在年輕人一代中,穆父最喜歡的小輩就裴遠之,常常把‘裴遠之怎麼不是我兒子呢?’掛在嘴邊,來敲打他。
穆驍悻悻然止住了話題,改口:“是我看錯了。”
電梯恰好此時到達頂樓78樓,‘叮’的一聲,門開了。
陳董的秘書在裡面等待已久,看見來人,先打招呼:“裴律,穆律,下午好,陳董在裡面,就等著你們了。”
而後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另外兩個眼生的女生。
秘書還沒問出口,裴遠之已經將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遍,省略了陳總為難的事。
但秘書都是人精,也清楚自家少東家是什麼性子,點了點頭,“瞭解了。”
秘書看向兩人,善解人意地開口:“小姐,您把檔案給我,我拿進去給陳董過目簽字。”
事情比想象中的進行得順利,客戶方的大老闆陳董簽了字,還很和氣地吩咐秘書送她們下樓。
女生接過檔案,先跟秘書道謝,再忙不疊地跟裴遠之道謝:“謝謝您裴律,那我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