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夢滿臉厭惡,毫不猶豫地伸手用力推開他,道:“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從始至終,你心裡只有自己的野心,休想再拿這些空話哄我!”
她眼神堅定。
“不,你早晚會迴心轉意,主動來與我聯手。這天下大勢,由不得你我置身事外。”
慈鶴並不氣惱,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胸有成竹的詭異笑容,言罷,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證明他剛剛確實來過。
陳昭夢望著慈鶴消失的方向,滿心疑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突然找上門來,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去處理難民的事情,卻見一群難民突然朝著她瘋狂奔來。
陳昭夢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可那群難民來勢洶洶,眨眼間便將她團團圍住。
混亂中,陳昭夢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見其中一個難民趁著人群的掩護,以極快的速度掏出一根比發絲還要細的針,朝著她狠狠刺去。
這根針細如毫芒,在混亂的光線中幾乎難以察覺,陳昭夢想要施法阻攔,卻發現周圍人群擁擠,法術根本施展不開,一時間竟陷入了絕境。
那根細針毫無阻礙地刺入陳昭夢的身體,她只覺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緊接著眼前一黑,意識瞬間消散,整個人直挺挺地暈死了過去。
原本環繞在她身邊、用於保護自己的法術光芒,也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漸漸黯淡、消散。
濃稠如墨的大霧在四周彌漫開來,伸手不見五指,將整個世界都包裹其中。
陳昭夢只覺腦袋昏昏沉沉,像是被無數根針深深紮著,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轉醒。
她努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自己竟身處一個陰森潮濕的牢獄之中。
這牢獄裡彌漫著刺鼻的黴味,混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嗆得陳昭夢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緩緩抬起頭,一縷清冷的月光艱難地穿透牢獄上方狹小的縫隙,照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陳昭夢望著那微弱的月光,一時間有些恍惚,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此刻,她只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彷彿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痛苦。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藉著月光,這才驚恐地發現自己渾身血汙,衣物早已被鮮血浸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味。
就在她滿心驚恐、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女人,身形有些模糊,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女人的聲音尖細而又詭異,在這寂靜的牢獄裡回蕩:“陳昭夢,我給你送點心來了!”
話音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像是盤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陳昭夢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渾身一顫,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強忍著渾身的劇痛,艱難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爬去。
終於,她來到了盤子掉落的地方,伸出顫抖的手撿起地上的點心。
她輕輕掰開點心,想要看看裡面是什麼。
然而,讓她驚恐萬分的是,點心裡面竟然爬出了許多蠕動的蟲子。
那些蟲子肥碩而又醜陋,在點心的縫隙中扭動著身體,順著點心的邊緣,迅速地朝著陳昭夢的手上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