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帝看著那牧原雲手裡孤零的一封信,卻不見信的主人。
“我都這般了,她怎麼還是不願進宮?!”
無奈之下,宣文帝展開信,信紙很薄。宣文帝小心翼翼展開,信紙上只寥寥數語。宣文帝本是一目十行之人,然,這封信,他卻足足看了半個時辰。
而後,開口,“淑怡,原來我早就已然錯過你。”
宣文帝說這話時,嗓音裡竟然夾雜著濃濃的哭音。
這是怎麼的痛,方能讓一國之君如此傷懷。
“雲兒,你先下去。”一會子後,宣文帝開口。
待牧原雲離去後,宣文帝又將手中的信紙展開,細讀。
淑怡,我本以為只要我蕩去你我之間的一切障礙,將最高的位子捧到你面前,你便會回到我身邊,卻不曾想,早在我放手之時,我便已然錯過你了。
錯錯錯,終究是一場錯。
牧原雲見裡間許久沒有動靜,便推門而入。
卻不想,見宣文帝癱倒在床上,氣息越發微弱。
“楊太醫,父皇他到底怎麼了?”牧原雲開口,問已然收了針的楊肅。
“這……若是,明日,陛下轉好,此關便就過了。”楊素小心措辭。
牧原雲知曉楊素其實想說,若是仍舊如此,或是更差,宣文帝怕就是這兩日的事!
“好,你且下去。”牧原雲開口,嗓音中帶著傷悲。
“小許哥,一定會沒事的。”牧原雲抬起頭來卻見是將平平哄睡的馮雲月。
“月兒,我真的怕。”牧原雲靠在馮雲月懷中,癱作一團。
“小許哥,別怕,師父明日便回來了,他一定有法子能救父皇。”馮雲月開口。
“好。”
然而,這一夜,牧原雲連盹都不曾打過。
翌日,咬牙切齒的聲音自宣陽殿外升起,“太子殿下!這幾日,究竟是誰給陛下開藥?!”
他才離去幾日,宣文帝原本大好的身子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武大叔,那藥可是不對?還是,藥裡有毒?”牧原雲忙的開口,神情凝重。
這些天,父皇的藥乃是楊肅經手,他為何要向父皇下毒?或者,他的背後是否有什麼勢力,意圖在遮掩之下,害死父皇!
“這藥本來是沒有毒的,但是,因著陛下乃是表陰而內熱,下藥必須講究!這些藥倒是沒有錯,若是用在普通人身上大大有益,但,若是用在陛下身上,便相當於毒藥。”武謙益捏著手裡的藥渣開口。
“只是……”武謙益有些疑惑。
“只是什麼?武大叔?”牧原雲開口。
“只是,陛下身子已然被我調理得大好,斷不會,在短短几日,便成了這個模樣。”
“若是,那人還配合針灸呢?”牧原雲額頭的川字紋清晰可見。
“那便可以。”武謙益表情凝重。
“針灸,給陛下開藥的是楊肅?”武謙益不相信,楊肅怎會給宣文帝下藥。
不過,牧原雲,又何必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