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接近八點,宴會廳中飛舞著的攝像頭依次啟動。
參賽選手們都是普通的初中生高中生,何時見過這樣的大陣仗,各個都是神色拘謹,只憑借眼神和周圍人交流。
相比之下最熱鬧最自如的,倒是評委席那一桌了。
“師父,您剛才問的是,蘇白?”
在工作人員退下之後,風物無情問鄰座的老者道。
“是啊,就算是首席生要準備演講,他也早該回來了。”
老者笑眯眯地捋了下山羊鬍子,對著遠方的一個空位抬了抬下巴,“怎麼,你也好奇?”
“好奇他?怎麼可能,師父你別開玩笑。”
風物無情撇了撇嘴:“我看他也就那樣。”
“你看他也就那樣。”
老者將風物無情的話重複一遍,笑起來:“聽這意思,你是見過他了?”
“啊!我……”
被一語點破,少年的臉色有些發紅。
一桌其他幾位評委也看了過來,光看臉就可以看出,其他評委的年齡都比風物無情大了至少一旬,這群叔叔級的評委們紛紛笑起來。
“哈,小風物,你又去‘微服私訪’了啊。”
坐在風物無情另一邊的一位評委笑道:“怎麼,這個蘇白這麼差勁麼?”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去了。”
“至於這個蘇白,他……”
風物無情開了話匣子。
……
蘇白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卷一身風塵饑腸轆轆。
他原本想著在飛魚網咖播讀完預約好機器就能回來,但到了跟前才發現飛魚網咖並不合適。
這家網咖很小,沒有獨立包間,在播讀的時候,周圍時不時會傳來“上啊幹他”“小心小心”等呼喊聲聲音。
好像身處於熱鬧的菜市場,蘇白注意力完全集中不起來,想要營造出的小說的氣氛,也分分鐘就被破壞。
別說是觀眾們差評,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他不禁感嘆道:“兩場比賽時間沖突,不和天時;周圍沒有合適的播讀地點,無地利。”
“要放在古代,某位書生在趕考路上發現天時地利都不和,估計他連考都不考,直接打道回府了。”
“可我還偏偏不信這個邪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東奔西跑,蘇白將姍釋公園周圍都逛了一圈。
在諸多網咖網咖商務賓館等店鋪中,他最終將播讀位置鎖定在一家名叫“流聲”的錄音體驗店。
所謂錄音體驗店,是一種面向音樂愛好者開放的用於錄制音訊店鋪。
來客可以在類似錄音棚的小屋中錄制自己的歌聲和演奏,既專業人士指導又有較好的私密性。
參觀過錄音室之後,蘇白很是滿意。
錄音室裡幹淨大方卻不單調,其中的音訊收錄裝置,比他自己這套裝備還高階。
他當即拿出銀行卡,這段時間的六點半到八點半都包下來,又留下滴滴賬號密碼讓老闆幫自己提前開機。一分錢一分貨,錄音店三十個小時折後兩千五百元,價格有點小貴,卻總算是把播讀地點安頓好了。
終於解決了夏日祭的去處,蘇白的心情很好。
他去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逛了一圈,拎著買到的方便粉絲和洗漱用品,哼著耳熟能詳的義勇軍進行曲溜達過樓道,拿鑰匙開門不緊不慢推開門——
在原本只應存在兩位選手的公寓客廳中,赫然坐了七八個人。
一眼看去,這七八位都是成年人,其中好幾個都穿著釋少杯的服裝,似乎是一群釋少杯的工作人員。他們圍坐在沙發上,似乎在討論什麼,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