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能刺進他的胸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能作為一個受害者而不是殺人犯死去,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他緊抓著拿刀子的那隻手,硬往胸口拉,渴望能刺進胸口。
反倒是那個小混混不停的顫抖不停地道歉,驚慌萬分,在場的每個人都黑了臉色。
……
警察到來的時候,他在心中嘶喊著,想讓警察把他一起帶走。
但並沒有開口。
報警的是一位尋找兒子二十年的老婦人。
滿面風塵,滿身塵垢,衣衫襤褸,宛如乞婆。
是真正的尋親者。
他跪在老婦人的面前,額頭磕到了地面,不停地流淚和嗚咽,老婦人和在場的警察都來在安慰他。
他似乎在懺悔。
但並沒有開口。
……
演戲,演戲,演出尋覓的姿態。
就是這樣的生活,每天就是這樣過。一天、兩天、十天、二十天——如果沒有遇到什麼轉折,或許就是永遠。
主角的陳述是冷靜的,靜靜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主播的聲音是清冷的,像一個渺遠的旁觀者,將主角的話語轉述出來。
但從這份壓抑的冷靜中,每一位觀眾都聽到了歇斯底裡的瘋狂。
“我的天,這已經不是心理變態了吧?”有觀眾擔憂。
“神秘人的手段真是沒話說,藉助主角對女友的愛活生生把人逼瘋了。”有觀眾感嘆。
“總覺得主角活著還不如死了,神秘人趕快弄死他吧。”有觀眾祈禱。
”警察還有那些朋友都是幹什麼吃的,以主角現在的精神狀態,就算不進監獄也趕緊去精神病醫院,怎麼樣都比他在大街上安全點啊喂”有的觀眾焦急。
在悄然間,乙一大師級的筆法展現出來。
明明是殺人犯,卻牽動了無數觀眾的心。
感情的疊加和鋪墊已經到了極致,蘇白稍稍加快語速,開始第四部分的解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