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上的內容,懿德長公主不由的微笑:“皇弟也思量得太過周全了一些,不過九月的秋獵倒也是個好機會,你回去就說我同意了,秋獵的時候讓各家的小姐們也去吧。”“是。”晉王從衣袖中拿出一紙藥方,“皇姑姑,我知道您這幾日胸口痛的毛病又犯了,這是我讓人搜羅來的一張方子,請太醫們幫忙看過了,說是藥性溫和能夠慢慢的調養身體,皇姑姑看著若是能用就用上
。”
懿德長公主示意曲嬤嬤,將藥方收下:“你有心了,我這是多年的老毛病,每年都要疼上那麼幾陣,漸漸的也都習慣了,難為你還專門去搜羅方子。”
“這都是侄兒應該做的,若是能治好皇姑姑多年胸口疼的毛病,父皇心中也能去一塊心病,不必時時的擔憂、掛念。”
晉王正說著話,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連忙回頭看去,正對上鉞王冰冷的神色:“四弟什麼時候從粵西回來的?怎麼沒有進宮向父皇請安?”
鉞王將手中提著的一盆水仙放下,對著晉王拱手行禮:“見過三皇兄。”
“四弟免禮,前些日子的中秋宮宴上,父皇還說要下旨宣四弟回來,沒想到這才短短幾日的功夫,四弟便先一步回到了京都。”
懿德長公主視線落在桌案旁的水仙上,並未參與的兩兄弟的談話中。
鉞王沒有理會他,而是端了水仙放在懿德長公主面前:“皇姑姑覺得這盆花如何?”
“雖然沒有開花,但是憨態可掬,也頗有幾分意趣。”懿德長公主示意曲嬤嬤將水仙擺好,而後說道,“你們兩兄弟也久未見面了,出去聊一聊吧,我有些乏了,先小睡一會兒,”
“是,那就不打擾皇姑姑了。”
出了房間門,晉王含笑打量著鉞王,絲毫不在意他周身的冷冽之色:“四弟平日裡極為守規矩,這一次倒是出人意料。”
鉞王抬起眼眸:“三皇兄會把我提前回京都的事情稟告給父皇嗎?”
晉王眼神一閃,笑意更加多了幾分:“怎麼會,雖然說父皇之前開口說過,四弟你無詔不得輕易入京,但現在有皇姑姑在,想來父皇也不會和你計較這一點小事。”
鉞王彷彿沒有聽出晉王言語中的深意,略顯冷硬的開口道:“那三皇兄慢走,我就不送了。”說完直接轉身回到長公主住的廂房。
晉王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略顯陰沉的情緒:人人都知道他小的時候曾經受過長公主的教養,就連父皇也是因為這一點才對他多看重幾分。
可實際上,當初不過是自己聽了母妃的話,硬生生的賴在長公主身邊,平日裡做低伏小,極盡討好之事罷了。可到底是那時候自己年紀小,忍耐性差了一些,因為長公主始終不冷不熱,沒有堅持到最後。
可那段時間內,他卻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長公主對待鉞王這個四弟極為不同,不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嬤嬤向冷宮內送東西,時不時的還會聽人講他在冷宮之中做了什麼。
之後長公主離京,對冷宮之中鉞王的照顧卻沒有減少。可以說,若是沒有長公主多番照料,鉞王能不能平安活到十二歲都是個問題,更不要說分封去粵西了。
而現在,鉞王重返京都,連皇宮中的父皇都沒見,直接來到了長公主的面前,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兩人的之間從未斷絕過聯系,而且關系怕是還極為深厚。晉王思量了片刻,並未直接離開,而是派遣了貼身護衛回皇宮向皇上複命之後,選擇了一間廂房住了下來,他還有一點事情需要確認一下,再者說,留在這裡外人會覺得他和懿德長公主親近,益處也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