鉞王受的傷頗為嚴重,再加上這幾日耗費心神,最後又和狼群來了場拼殺,激動和喜悅之後便又疲倦了睡了過去。
帳篷搭建的頗為簡陋,鉞王躺著的地方是用木板臨時拼湊起來的,幸好現在天氣已經熱了起來,若換成是冬季,凍也能把人凍出個好歹來。
沐雲瑤等待鉞王熟睡之後,才輕輕地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仔細幫他蓋好被子之後,收拾好藥碗走出帳篷。
司琴臉色很是不好:“小姐,那些災民現在仍然在不遠處等候。”若不是有侍衛的阻攔,那些人恨不得沖過來搶東西了。
鉞王昏迷期間,她已經從於恆的口中聽說了事情原委,對那些恩將仇報的災民,心中沒有絲毫好感:“當初提醒我們去狼群中救人的那名婦人可在?”
“在的。”
“去將她帶過來,之前看她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情況很是危急,若是再不及時醫治,怕是就活不成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出聲提醒了,我便領她這份情。”
至於那些將鉞王推出去抵擋狼群的人,是死是活和她沒有絲毫的關系!再者說,現在已經是春日,在山上隨便找點野菜充饑,也餓不死人。至於狼群會不會再回來報複,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救人一時,卻不能救人一世,誰也沒有責任一定要確保他們活下去。
那名婦人被帶過來的時候神色極為拘謹,死死地抱著懷裡的孩子,彷彿驚弓之鳥。
沐雲瑤蹲下身來想要為那個孩子把脈,卻被婦人機警的躲了過去。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懷中的孩子,只是見他病得厲害,若是再不醫治用藥,恐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沐雲瑤的話,婦人遲疑了片刻慢慢的松開手。
沐雲瑤仔細的把完脈,神色驟然凝重起來,轉頭吩咐一側的司琴:“控制好那些災民,誰也不準離開,讓大夫前去幫他們診脈,另外,準備熱水,我要幫這個孩子沐浴針灸。”
脈數而緊,狀如弓弦,按之不移,再加上他渾身滾燙,嘴唇發青,眼白微黃……分明有瘟疫的症狀。
“是。”
“這位小姐,我的孩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救治。”沐雲瑤示意司棋將孩子接過來,帶著他向一旁單獨設下的營帳走去。
那名婦人連忙跟上,只是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直接暈死在地上。
沐雲瑤命人將她也抬入了帳篷內,一連耗費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會兩人暫時壓制住病情。“六兩,我現在寫信,你立刻去臨江城交給瑜王殿下,讓他暫時不要忙著修通沂水城的道路,另外,沂河和臨江水脈相通,讓瑜王上奏朝廷,一定要嚴格把控水脈下游,我擔心沂水城疫情成真的話,疫病會
隨著水流向下游的城池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