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沐雲瑤收到秦管事的訊息:之前調查的那些鹽商,除了蔣進被重傷救下,其他的全部被殺,她寫了回信,讓秦管事好生的照顧好蔣進,一定要將人救下來,這可能是鹽商之中唯一的人證了。
不多時,司琴拿著供詞走進來:“小姐,臨江同知招認了。”
“嗯,現在去把那位疏通河道的臨江縣衙主簿帶過來吧。”
司琴聞言微微一愣:“小姐,那位臨江縣衙主簿也有問題嗎?”那位主簿大人看著關心百姓,甚至在其他官員不作為的時候,帶頭修理河道,對災民也很是用心,這段時間不管是分發糧食還是分發湯藥,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
沐雲瑤眼中光芒冷淡:“若是沒有那位主簿大人的指點,我哪能那般輕易的就查出臨江同知有問題?再者說,我也沒說他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叫過來說說話。”
“是,奴婢這就去把人帶過來。”
臨江縣衙主簿被帶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沾著幹掉的泥水印記,見到沐雲瑤連忙行禮謝罪:“下官衣衫不整面見郡主,實在是失禮至極,請郡主恕罪。”
“主簿大人太過客氣了,來人,給主簿大人看座上茶。”
司琴準備了座位,而後站到沐雲瑤一側,方便隨時出手保護。
沐雲瑤抬起眼眸,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崚王殿下一切可都安好?”
主簿端著茶盞的手一晃,抬頭迷茫的看向沐雲瑤:“郡主這是何意,下官怎麼聽不明白?”
沐雲瑤敲了敲手邊的供詞:“大人口中不明白,心中應該跟明鏡一樣吧。臨江同知已經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看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罪名,實在是駭人聽聞。”
“臨江同知犯了什麼罪,下官怎麼不知道?”
沐雲瑤低笑了一聲,示意司琴將手邊臨江同知的供詞遞給他檢視:“你仔細的看一看,還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看到供詞上的內容,臨江縣衙主簿眼神猛的一晃,心中閃過道道震驚之色:“這……偽造鹽稅賬冊、鹽稅稅銀造假,還毀滅證據、炸毀河堤,以至於三座城池被淹,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這也太駭人聽
聞了。”
沐雲瑤看著唱作俱佳的主簿,唇角笑意涼薄:“和臨江同知相處了那麼久,你應該清楚他的為人。是不是很奇怪這才眨眼一夜的時間,為什麼他這麼快就招供了?”
臨江仙主簿一愣,身形不由自主的一僵。“我給臨江同知下了種毒藥,這種毒藥藥性極為霸道,服用之後每半個時辰需要服用解藥一次,若是不服用,渾身會如萬蟻啃噬,又疼又癢,且疼的鑽心、癢的刺骨,讓人恨不得將面板整個撕下來,可用力
抓撓又會讓疼痛感加劇十倍,那種矛盾的感覺,主簿大人可想體會一把想?”
“郡主您太會開玩笑了,世間還有這種毒藥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這句話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再者說,這種藥並不算太過稀奇,我見過更為霸道的一種,服用之後,整個人五髒六腑會慢慢的腐爛,從內而外,連骨頭都會慢慢的腐朽化成殘渣,唯獨
外面的面板是好的,但即便是這樣,這人依舊死不了,最後變成一張人皮包裹的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