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撞擊中,害怕自己受傷,他用手臂把自己按在懷裡,所有的撞擊都被他用後背承擔,
“為什麼...”
淚水在這一句輕輕淡淡的笑中瞬間決堤,玲用力的咬住嘴唇拒絕的低下了頭,淺金的瞳孔和微弱的聲音一起顫抖,冷和暖的液體在她臉上混雜,肆意氾濫的心情讓她推開方然低喊:
“為什麼...!為什麼要來找我!”
微微一愣,方然看著一把推開他,站在雨夜裡對著自己大喊的玲,哪怕保護的身份對調,但是黑眸中看著禮裙被淋溼,在雨中懷裡緊緊抱著那雙舞鞋的哭泣著低喊的少女,
他好像又聽到冰海之上玲從把他從那道白光下救出,對著他喊到的話語。
‘你個蠢貨!你不要命了麼!’
喉嚨阻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嘴角殘留著血跡,方然看著眼前的少女,挪開了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像平時那樣笑嘻嘻的開口:
“我是玲你的親人啊,我來找你不是應該的...”
“騙子!!”
“我父親根本不是遠東人!”
話語打斷,方然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溼透了的少女低著頭大喊的打斷,緊緊的攥著雙手然後抬起頭,發紅的眼眶在大雨中看著方然哽咽的開口:
“我也根本不叫玲這個名字。”
笑臉僵滯,方然話語凝噎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過分的關心讓他忽略了一個人在那種偏僻的村莊生存,玲又怎麼可能在最開始對他這個陌生人沒有一點警惕心。
“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沒求過你照顧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
“走啊!快走啊你,你不要管我!”
舞鞋摔在地上砸起水痕,少女用力的抓住青年的手,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不斷淌下,把他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推去,
黑眸停滯,方然神色愣住的看著面前力氣很小,但是還是用力推搡著自己的少女,突然恍惚的以為自己回到了那片冰海。
...
無論哪個時代,玲做的都是一樣的選擇。
...
米蘭大教堂之前,少女和青年的身影顯得有些渺小,他們身上無論是金色琉璃的禮裙,還是昂貴不菲的西裝都溼透了,從貴族圈子裡最耀眼的一對變成了夜雨中的落湯雞
雨仍在下,可卻沒了冰冷。
看著少女帶著淚水的哭喊,不斷想要推走自己的纖弱身形,黑髮的青年默默的伸出了手,強硬的把她摟進懷裡。
推搡的動作停下,湧出淚水的眼眶睜大,靠著方然的肩膀上,
玲看著世界的雨水,那間廢墟、努力爬起的冷清早晨、牧場和酒館的辛苦工作,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她,此刻終於感受到了她唯一能感覺到溫暖依靠,
手臂顫抖的抬起,緩緩害怕的抱住方然,越抱越緊。
淚水肆意害怕的不得了的咬住嘴唇,玲的聲音在淚水中哽咽,哭聲淹沒在雨水的嘈雜中。
“方然你也會因為我陷入危險的...”
“沒事的。”
黑眸裡心疼的神色壓低,方然只能用力把她抱在懷裡,害怕她再消失不見的輕聲低沉。
“你也會像爸爸媽媽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不要...那樣...我不要...”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