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蕭怒氣衝衝的回宮,謝氏緊隨其後,一路哭哭啼啼,裝出一副淚眼朦朧,委屈之極的模樣。
夜幕降臨,扮演受害者完畢的謝氏又悄然乘坐鳳鑾再次抵達了大理寺衙門。
衙門內的會客廳燈火通明,大理寺卿斷醇,謝三元,瓊華全部都在。
“皇后娘娘……”
似乎早預料到謝氏會再次到來,斷醇親自佇立在門口迎接。
“斷醇,如今這楊無爭被羈押在你大理寺卿的死牢你,你且告訴本宮,如何悄然無息的弄死他。”
彼此落座後,回想起白天的屈辱,謝氏眼裡依然充滿了怨毒,餘怒未消。
“娘娘,使不得呀。”
斷醇立馬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道:“白天陛下金口玉言,若楊無爭在大牢裡少了跟毫毛,就要誅臣九族,臣全家數百口可不想跟楊無爭陪葬呀!”
“斷醇,今日楊無爭殺了你的兒子斷劍,你當真能忍下這口惡氣?”
若論屈辱,謝三元如死狗似得被趙雲拖走,舔楊無爭的腳底板,絲毫不低於謝氏了。
“老臣不止一個兒子了,死了斷劍,還有斷刀和斷槍,縱然真的一個沒有,以老臣的身體,還能及時生一個傳宗接代的……”
斷醇也是不傻,如今楊蕭將尖刀懸在他的脖子上,若真的放任謝氏去殺楊無爭,事後謝氏定然將他當成棄子。
“你,你真沒骨氣……”
謝三元鼻子都氣歪了。
“三元,既然斷大人不敢冒險,那就不要強人所難了,反正無敵和你父親這幾日即將歸來,就讓他們好好的跟楊無爭清算這筆恩怨。”
謝氏擺擺手,道:“不過這小崽子今日實在太過份了,哪怕陛下口諭不能動他分毫,本宮也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姑母,你的意思?”
謝三元眼睛一亮,試探的問。
“這楊無爭遺傳了玲瓏的性格,滿身傲骨,你且天天去大牢羞辱他,譏笑他,諷刺他……反正要讓他感覺到自己活著就是個恥辱,最好讓他對活下去失去希望。”
謝氏道:“這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大的打擊,若弄得他舊病復發,再次如三年前似得瘋瘋癲癲,那最好不過了。”
“母后,你這個辦法妙呀。”
瓊華眼睛一亮,道:“至少這樣,在大哥和舅舅回來之前,我們能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你大哥和你舅舅回來,以他們在朝廷和在陛下心裡的影響力,楊無爭不死也得死。”
謝氏眼裡都是瘋狂的快意,道:“三元,如今天色已晚,楊無爭肯定昏昏欲睡,你立馬去大牢找他的麻煩,不要讓他睡覺,折磨他的精神。”
“姑母,你且在這裡等侄兒的好訊息,侄兒這次定然罵的楊無爭生活不能自理。”
謝三元滿臉的亢奮,轉身大步離去。
“謝公子且慢。”
斷醇起身道。
“怎麼?斷大人難道還想阻止本宮嗎?”
謝氏面色一沉。
“皇后娘娘說笑了,陛下白天的話是不允許傷害楊無爭一根毫毛,可沒有說不能罵他羞辱他。”
斷醇獰笑道:“而今日老臣的兒子也被楊無爭當眾斬殺,這口惡氣老臣實在忍不住,所以想讓老夫的另外兩個兒子一同陪謝三元公子同行,也順便出口惡氣。”
“好,斷醇,看起來是本宮誤會你了。”
謝氏開懷大笑道。
……
大牢裡陰暗潮溼,對於楊無爭來說很不習慣。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此時的他盤坐在冰冷的地上,從容淡定,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反正對於他來說,坐牢不過是試探下楊蕭的最後底線,權當度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