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和仙醫公會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似乎早預料到楊無爭會來,大理寺內把守門口的衙役對他們視若無睹,一行四人一路暢通無阻抵達公堂,這時,楊無爭抬眼看去。
只見公堂內,大理寺卿斷醇不見蹤影,魯鐵被一群凶神惡煞的衙役摁在地上,重重的板子砸在屁股上,皮開肉綻,血肉淋漓。
不過魯鐵也是個硬氣的漢子,額角都是冷汗,還愣是死死的抿著嘴一聲不吭。
見到這一幕,楊無爭的瞳透出一冷冽的寒芒,他又看向長孫雪。
長孫雪坐在一張椅子上,蓬頭垢發,雙手被綁,滿臉的憔悴,但看上去並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無爭哥哥……”
坐在椅子上的長孫雪正滿臉的黯然,忽然見到楊無爭的身影,頓時眼睛一亮。
“殿下……”
被摁在地上,屁股打的皮開肉綻的魯鐵,齜牙咧嘴的笑。
“沒事吧?”
忍著內心的怒氣,楊無爭又掃視著二十幾個衙役,面色一沉,道:“長平一戰,魯鐵將軍立下赫赫戰功,到底是誰命你們將人抓到大理寺的,還不將人給放了?”
“本公子命人抓的,你楊無爭可有什麼不滿的?”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只見謝三元,瓊華公主,斷劍趾高氣揚的大步而來。
過去三天,瓊華和斷劍臉上的腫脹已經消退了很多,但依然如猴子屁股似得紅彤彤。
特別是瓊華,一條條疤痕如蜘蛛網似得爬滿臉頰,顯得極為的醜陋和噁心。
“原來這次是你謝三元出的頭,怪不得呢。”
瞥了眼瓊華和斷劍,楊無爭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這謝三元的父親就是當朝國師謝雄,皇后謝氏的兄長,佔著父親的餘威,謝三元在大夏城內橫行霸道,囂張無比。
“楊無爭,本公子本以為你會嚇得如縮頭烏龜似得不敢出現,看起來也算是有點膽識,很好,今日你洗乾淨脖子好好享受本公子給你安排的好戲吧。”
謝三元陰測測的冷笑著,眼裡都是惡毒的亢奮。
“謝三元,你父親固然是國師,但你本人只不過是佔著家族蔭庇的世家紈絝一個,你私自擒下魯鐵,這是在藐視朝廷的法度。”
楊無爭倒也不急,悠然的道。
“藐視了又如何?誰叫本公子的爹是國公,姑母是皇后,你楊無爭不服就去金鑾殿上告本公子呀!”
謝三元大搖大擺而去,坐在了主審位上,可謂將囂張跋扈演繹到了極限:“對了,本公子差點忘記了,你楊無爭如今只不過是一介庶民罷了,連陛下的面都見不著,可憐的東西。”
“楊無爭,魯鐵在醉月樓酒後鬧事,砸了酒樓,打傷了七八個人,如今那些人傷勢很重,按照我大夏的律法,身為將領,罪加一等,今日縱然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
瓊華刻薄的臉頰露出一絲猙獰,道:“還有長孫雪,身為人臣子女,毆打本公主,也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你若是想救他們的話,那就跪下求本公主磕頭……”
“三殿下,事實不是這樣的,那幾個被打的人都是潑皮無賴,調戲良家婦女,末將看不下去才動手的。”
被摁在板凳上的魯鐵急著辯解道。
“無爭哥哥,小雪可以作證,魯鐵所言沒有撒謊。”
長孫雪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得。
“表妹,以你高貴的身份,何必跟一個卑賤的賤民解釋?哪怕魯鐵是在救人,表哥說他在殺人,那他就得淪為階下囚,這就是我們謝家做事的風格。”
謝三元眼裡露出一抹戾氣,猛拍驚堂木,厲喝道:“還有,如今楊無爭已經貶為庶民了,你魯鐵還敢稱他為三殿下?來人吶,掌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