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的事,我管定了!”
從未想過江易也會說出這種霸道的話,唐培藝不禁怔了怔。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睡衣,這時候能清楚地感受到江易的體溫,還有從胸腔內傳來的有力心跳聲,彷彿每一下,都在敲打著他的心理防線。
驚訝,錯愕,恍惚等等情緒過去,唐培藝再次冰封自己的心,搖搖頭:“江先生,請您認清現實,好嗎?我們現在並沒有任何關系,您也不必多管閑事。”
語畢,他打算從江易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奈何江易抱得太緊:“唐培藝,如果四年前你沒擅自離開,我們的關系應該會一直維持下去。”
“維持那種炮.友關系嗎?”
唐培藝不以為然,嘴邊抿出一絲苦笑,“江先生,那時候在你看來,我不過是你從會所裡帶出來的鴨子,只需要乖乖聽你的吩咐,在床上讓你舒服就夠了。我這樣的人,隨時都可能被更年輕可愛的人替換,你的家人長輩厭惡我,警告我,根本不允許我一直留在你身邊,你自己也遲早有厭倦的那一天,會找個女人結婚,對不對?”
以前有些溫吞怯懦的唐培藝,從不敢吐露自己的心事,如今的唐培藝變了,能大膽地道出曾經憋在心裡的想法。
江易沒反駁唐培藝的話,也不肯松開他,而是道:“唐培藝,你和我結婚,我們重新建立一段新的關系。”
“不必了。”唐培藝果斷拒絕。
他自以為已經說了太多絕情的話,按照江易原來的性子,早該生氣動怒,甚至摔門而出了。
可江易沒有,一次也沒有,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我可以等,等到你點頭同意。”
“江易!你還真是……”不等唐培藝繼續張口說什麼,江易突然抱起了他。
“很晚了,你身體不舒服,得趕緊睡覺。”
江易說罷,一路抱著唐培藝到了臥室,還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江易的手掌一直沒從唐培藝的腰際挪開,還摟著他,強行同床共枕了。
唐培藝當然不願意,又開始掙紮,江易這時眼神一沉,反而一下子翻身,把唐培藝壓在了下面,也扣住了他亂動的雙手。
“你病了還這麼不安份,唐培藝,要是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
江易的體溫比唐培藝高了許多,火熱的鼻息噴在了唐培藝的臉上,見江易的唇瓣也即將要湊近,他嚇得趕緊偏過臉。
這麼一側頭,唐培藝的視線也就落到了江易佩戴的佛珠手鏈上。
唐培藝的心緒又開始亂了,為什麼江易還留著這串手鏈?
明明之前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等你睡著了,我再去沙發睡。”
江易話音未落,終於願意鬆手,唐培藝身上的壓迫感也完全消失了。
唐培藝的心情忽上忽下,一時沒法入睡,不過他從今天下午就開始奔波忙碌,也腹痛不舒服,沒一會兒疲累感就襲來,他也閉眼入睡了。
江易說到做到,次日唐培藝睜開眼後,確實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
“又……又歪了!兩邊還是沒有對稱,一邊頭發多,一邊頭發少,叔叔,你到底會不會紮辮子啊?”
耳邊傳來了女兒唐心馨的聲音,唐培藝起身走到了客廳,發現江易正在幫她梳頭發。
但江易的動作相當不熟練,只是兩個簡單的馬尾辮,他也反複梳了好幾次,還是沒能讓唐心馨滿意。
江易這種從小被人寵大,伺候慣了的少爺,哪裡幫人梳過辮子?見他笨手笨腳的,唐培藝實在看不下去了,便走過去,無奈道:“還是我來吧。”
一聽是爸爸的聲音,唐心馨立馬回頭,本來蹙著眉頭,對發型不滿意的她,也頓時喜笑顏開:“爸爸,你醒啦!”
唐培藝沖她淡淡一笑,然後從江易的手中拿過梳子,順著女兒的長發輕輕梳了兩下。
江易微微一愣:“是不是我們吵醒你了?其實你可以多休息一會兒的。”
唐培藝不答,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那兒:“把桌上粉色的發繩拿給我。”
江易聞言立刻行動,很快就將兩根粉色發繩遞給了唐培藝,之後他就在一旁,安靜地瞧著唐培藝為女兒紮頭發。
比起江易,唐培藝非常順手熟悉,兩三下就紮起了雙馬尾,也在女兒額前的劉海處夾了一個櫻花發夾。
唐心馨晃了晃兩個小辮子,一臉笑嘻嘻的,大概也遺傳了唐培藝,她露齒笑起來時,臉頰兩邊也會浮現出可愛的小酒窩。
這時候,江易又不自覺地看向唐培藝的後腦勺。四年前,唐培藝的頭發稍長,平時也能紮成一個小揪揪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