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是來找施天辰施先生的。”兩個小時候,跨越千山萬水終於來到施天辰的豪宅,卻被擋在大門外,他對著電子眼百無聊賴的第三回 重複:“我是他的經紀人,我叫白湛。”
“看什麼身份證?我提前打過電話了。預約卡是什麼?我說我是打電話預約的,打電話能打出預約卡嗎?”
不知道是誰在故意刁難自己,報完姓名還要看身份證,明明電話提前聯絡過,現在還管他要預約卡,總之門就是不開,白湛的火氣蹭就上來了。
“你不信?沒事,你不信我再給他打個電話,反正話費公司給報,”白湛對著電子眼舉起手機,“他這時候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是不是不想有人打攪?不管了,他要是發脾氣我也沒辦法,要是沒事誰來這麼遠找他啊,來了你們還不讓我進。”
嘀的一聲,門禁開了。
穿過長長的的綠蔭夾道,又走了大概五分鐘才看到房子的真身,身著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等候在大門前。
“白湛先生,早安。”
“不早了,都快中午了。”剛才把著大門不讓自己進的就是這個家夥,看他的衣著打扮和行為舉止應該是管家之類的角色。
“請隨我來。”中年管家朝他微微欠身,然後當先朝主宅正門走去。
白湛看出來了,這是一個下馬威,不管是這管家自作主張,還是施天辰授意為之,在他看來都挺幼稚的,他以為自己大老遠來這幹什麼,一早上給他打電話,想著要是能約出來自己就不用跑這一趟了,結果人家擺架子不出來,讓他自己過去,過去就過去吧,反正下不為例,從此天高水遠,拜拜你吶!
我是來炒你家正主魷魚的你知道麼!
施天辰住的這套房子,光看主廳就十分氣派,偌大的空間跟一個小禮堂似的,裝飾品貴精不貴多,但一看就是好東西,管家把他帶進來後讓他在這等著就不見人影了,不遠處立著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年輕姑娘,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很有範兒的感覺。
白湛絲毫不以為意,他先在沙發裡坐了一會,歇夠了就站起來溜達,看看走廊上的掛畫,又看看露臺外的風景,不一會又管一個制服女僕要了杯冰橙汁。
當管家再次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白湛一邊喝著冰橙汁一邊站在一副畫作旁,看似自言自語的點評:“這是一副中世紀時期的油畫,你知道甄別中世紀和文藝複興時期畫作的方法是什麼嗎?”
立著的女僕們雖然沒搭茬,但是眼珠都忍不住朝這邊轉過來。
白湛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那就是,中世紀油畫裡出現嬰兒的都是醜寶寶。”
“噗!”
有一個姑娘忍不住笑起來,可不是嗎,白湛面前的那副畫畫面上是一個嬰兒正在受洗,抱著孩子的父母都面容文雅秀麗,而寶寶卻長得很是猙獰,有一次施天辰看到這幅畫還說:“這個孩子肯定不是親生的。”
白湛接著說道:“因為中世紀人們相對保守,受宗教理念影響很大,他們趨向寫實派,剛出生的嬰兒確實很醜……”
“咳咳,白湛先生。”
白湛應聲轉過身去,面上絲毫沒有被怠慢的不滿,反而很是悠哉。
管家不茍言笑的面孔露出一絲訝異,這個白湛他當然知道,他一開始故意在門口刁難他是因為他覺得對方是來道歉的,剛才又故意晾著他,因為昨天少爺回來後臉色很不好,一看就是“上班”的時候有人惹他生氣了,而那邊最常和少爺打交道的就是那個白湛了,而今天一大早白湛又跑過來,肯定是來登門道歉的,那身為從小看護少爺的自己,當然有必要小小的教訓他一下了。
但是沒想到,這個白湛,他居然轉性兒了!明明每次過來都跟煮熟的蝦子似的蜷成一團臉紅紅,要多怯懦有多怯懦,怎麼這回……等等,那他到底是不是來道歉的?
白湛正心無旁騖的跟著管家往前走呢,後者忽然停住外加一個大轉身,白湛差點跟他親了個嘴。
“你幹什麼?!”
“你來這有什麼目的?”管家板著臉問。
“來炒你家少爺魷魚啊。”白湛答。
管家還沒弄明白少爺和魷魚之間的聯系,就聽旁邊一扇門開啟了,施天辰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