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露出微笑,剖白自己的心意,“一屋一妻足矣,我的心太小,裝不下其它人,又何必耽誤其它人的幸福?”
她輕咬下唇,清了清喉啦,“你才華這麼出眾,我一人獨佔,她們說這太霸道,外面會批評我善妒,不是良婦。”
他彎唇淺笑,伸手點了她的鼻子一下,“你的個性,太容易被欺負了,你不求不爭,但我不願意,我要獨佔你,也希望你有獨佔我的心思,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把我分給別的女人。”他說得很深情,“我不貪心,在歲月流逝中,我只想看著你為我生兒育女,對其它女人,我沒力氣也沒間去追尋,有你相伴,生命已如此美好,我又何必招惹麻煩,惹火燒身?”
她眉目舒展,羞紅著臉點頭。
月色溶溶,兩人說了些話,用了晚膳,袁靖淵還是去書房處理些公務才回房。沐浴後,他懷裡擁著妻子,她不似以往昏昏欲睡,顯然也有忐忑,他輕輕的吻她。
接下來,焦黎兒共去了戶部尚書府三回,才終於決定點心的品項及數量。
三次前去,都是文德郡主親自接見,其中一回,還有葉櫻櫻。
文德郡主是個沉穩的人,態度不冷不熱,也不知是否考慮到女兒的心情,不好與自己太熱絡,倒是葉櫻櫻像換了個人似的,有些刻意的交好,笑意盈盈,彷彿過去的恩怨已逝,要跟她做好姊妹,讓她心驚,在她要離開時,她還一路送她到二門,一路上說的都是她即將議親的幾個對像才折身回去。
“反常即妖,我這心都害怕了。”
同行的顏氏對著焦黎兒說,她非常喜歡這個沒有架子又從不藏私,盡心教廚藝的主子,而聽說葉櫻櫻是金枝玉葉,個性驕蠻,不是好相處的人,今天的模樣太怪了。
“不怕,不怕,我們就是做點心,又不是去找人打架的。”
焦黎兒不是沒有多想,而是想了也沒用,倒不如把正事做好,然後一拍兩散。
文德郡主試了店內的點心,品嘗過後,點了幾款火紅的,黃金酥、麻花小卷,一口豆沙糕,芝麻芋泥球,南瓜酥餅,另外也有新鮮果醬做成的夾心糕餅,軟綿適中,極好入口。
兩人回到點心鋪後,便關在屋裡,討論那天的工作分配、需要的人手。
今晨,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雪花紛紛飄落,外頭的院子已鋪上一層銀白,屋內,袁靖淵已醒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依偎著自己熟睡的嬌妻。
也不知是他的目光太專注讓焦黎兒感覺到了,長長睫毛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雪白膚色透了粉紅,看來如初綻的櫻花,他不禁道,“早。”
“早”她笑了,在她眼中的丈夫好俊,整個人如美玉般耀眼奪目,一早醒來,看到這樣的臉真幸福。
兩人下床,她先行洗漱後、顏氏已端盆熱水過來,她道謝接過手,回到屋內,拿布巾替袁靖淵冼瞼,替他梳發綁成髻,再戴上官帽後,伺候他套上圓領深青色的雲緞官袍,又是彎身伺候他穿上鞋襪。
這些事,她日日為他親手打理,他不欲讓她做,她卻直言,“你小時候我就這麼伺候你的,本以為你長大後,再也沒機會了,所以我做得開心。”
她開心,他就捨不得阻止她了。
顏氏又端進來早膳,兩人在屋裡吃了。
她待會兒得先跟顏氏去戶部尚書府,這製作點心的工序極為繁雜,要做的量又多,她除了得掌廚,還得先查驗各個鋪子送來的食材是否新鮮,今日的賓客都不是泛泛之輩,絕不能出事的。
思緒間,焦黎兒將碗盤收拾進食盒,看著窗處動人的雪景,兩株寒梅已經初綻,上方鋪了白雪賞心悅目,她想也沒想的就推開窗,寒氣頓時撲臉而來,他從她背後將她擁入懷中,“不冷?”
“不冷。”她笑說。
他環抱著她,天知道他有多麼不放心,那是曾經毒殺他的葉櫻櫻,他就怕她私下弄了什麼陰損手段。
“我不想要你去。”明知說這話太遲,他就是無法安心,昨夜輾轉反側,今晨又早起。
“文德郡主辦的賞梅宴,我有幾個膽兒可以反悔不去?你說傻話。”她回過身來,故意俏皮的皺皺鼻子。
他何嘗不知?只是日日的心漸高懸,總有不好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