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再試驗。”曲陽神色淡漠,但事關鳳墨離體內的毒,他眼底的波動昭示著他內心並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嗯。”安歌也沒有催促。
她知道想要完全研究出解藥,肯定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可是,她有些等不及了。
之前將治好鳳墨離的希望寄託在鬼醫身上,可如今鬼醫被司馬靜華捷足先登找到了,那他如今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就不清楚了。
待回京之後倒是可以尋他來替鳳墨離診治一番,可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兩手準備才可以,總不能陷入完全被動的局面。
301 針對
司馬珩一行人到來的時候,正是魯述釗等人根據鳳墨離的指示順利擊退了西涼大軍的又一次進攻之後。
而正巧,雲靖遠也終於在曲陽與曲元的救治下,蘇醒了過來。
那日,官道兩邊沒有百姓行人,而城門口卻站著兩排士兵嚴陣以待。
方大同與張秉並肩站在門口,等待著目光所及之處,那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看著那行動稱得上緩慢的隊伍,方大同踢了一下腳下的石頭,語氣不滿道,“動作磨蹭的跟烏龜一樣,真不知道上面派這群皇子貴胄的來做什麼!”
“大同!”張秉神色肅穆制止了方大同接下來的話,可眼底深處同樣湧動的不滿。
方大同一臉憋悶,可到底還是沒有繼續抱怨,只是向張秉的方向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誒,你說這次會有變故嗎?”
他性子耿直,腦子裡從來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對於有些事情只能憑藉著本能,比如這次的事情,就連是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暗潮湧動,可具體會産生怎樣的後果他還真的不清楚,只好來求助張秉。
張秉與他不一樣,他曾經是軍師出身,後來屢立戰功受封的將軍,在他眼裡張秉像極了老奸巨猾的狐貍,還是隻會扮豬吃老虎的狐貍!
張秉看了眼那隊伍,心裡預估著到達時間,隨後便轉頭看向方大同。
“該來的總會來,來了擔心也沒用,不該來的不用操心,操心了也是浪費。”
“……啥意思?”方大同被他這幾句話繞暈了,他就頂討厭跟這些有文化的人講話,太他孃的費神了!
見他一臉迷茫的模樣,張秉堅毅的臉上浮現一抹無奈,“就是說,你不用想太多。”
方大同反應過來頓時有些焦躁,“那咋能不管啊?俺可不想在那些王子皇孫手下做事!太憋屈了!”
“你剛才不還聽從了鳳世子的吩咐?”張秉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
“……”方大同被一噎,老臉一紅,“世子爺豈是那些人能比的!”
前日鳳墨離正式接手了軍中事務,原本方大同是最排斥鳳墨離的那批人,可奈何論武力他比不過鳳墨離,論頭腦就更比不上鳳墨離了!一系列的試探與比試,鳳墨離均自如的應付了,所以最後就連魯述釗也心甘情願的讓出了指揮權,這會兒也是任勞任怨的聽鳳墨離指揮呢!
聽到方大同別扭的嘀咕聲,張秉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待耳邊逐漸傳來馬蹄嘈雜聲,神情收斂,低聲提醒了一句,“注意。”
方大同也注意到了,不再說話,只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的盯著走近的隊伍。
前面兩匹鬃毛烏黑的駿馬齊頭並進,馬背上坐著的兩人均身著皇子蟒袍,身份不言而喻。
不得不說,司馬家的基因很強大,來人都長得不錯,司馬珩與司馬珏有三分相似,但是相比較司馬珏溫潤如玉的模樣,司馬珩多了幾分陰沉與暴戾。
而落後半個馬頭的距離,則是一名身著天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長相清秀不凡,那雙細長的眸子裡時不時劃過得精光卻不容忽視。
以司馬珩為首的隊伍在距離城門十丈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張秉二話不說便闊步向前走去,臨了還沒忘記暗中拽了一下方大同。
“卑職參見二皇子,參見三皇子!”
司馬珩坐在馬背上,微微眯起雙眼,打量著前面的兩人,隨後一字一頓的問道,“雲靖遠不是醒了嗎?人呢?”
說著他還故意環顧了一圈周圍,那副囂張的態度實在是欠扁。
話音剛落,方大同差點沒有暴跳而起,幸虧張秉反應快,搶在他發作之前壓制住了他的動作,只是放在身側的拳頭卻死死的捏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張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可再次抬頭答話之時,他已斂去了眼底的怒色,沉聲道,“將軍事務繁忙,未能親自迎接二位皇子,還請二位皇子見諒。”
態度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分的強硬。
“哼。”司馬珩冷笑一聲,正欲說話,卻被一旁的司馬珏給搶先。
“皇兄,父皇是讓我們來協助雲將軍的。”
潛臺詞就是,不要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