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面前三人,那三名書生打扮迥異,中間那人身著綾羅綢緞,身形頎長,長相清秀,倒是一副翩翩公子哥得模樣。相比之下另外兩人長相倒也是文質彬彬打扮頗為樸素,一看便知家境並不如中間那人寬裕。
安歌對這些讀書人一向沒什麼好感,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在安歌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三人也都在觀察安歌,三人眼底不約而同露出了一絲驚豔,甚至忽略到了安歌話裡的冷意。
“誒,看什麼看?”原本還有些狀態之外的茯苓看著那三人都目露痴迷的盯著安歌看,頓時不滿的擋到安歌面前,“你們好歹也是讀書人,這般盯著我家小姐也太沒禮教了吧!”
被茯苓這麼一說,那三人態度卻截然不同,中間那身著綢緞的男子有些羞赧,迅速移開了目光,而另外兩人卻有些羞惱。
左邊一人甚至上前一步,目光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著茯苓。
他的目光過於放肆,茯苓的眉頭緩緩皺起,冷冷道,“你看什麼?”
那人長得尖嘴猴腮,眉宇間藏著一絲刻薄,說出來的話更是氣人。
“你長了一張臉不就是為了給人看的嗎?若是不想讓別人瞧可以待在家裡別出來見人啊!”
“你!”茯苓哪裡知道他會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頓時氣得俏臉慘白。
安歌聞言,眸光一暗,將茯苓拉到身後,沉默不語的看著說話的男子,目光淩厲而冰冷,如同寒冬臘月的冰刀子,看得人瘮得慌。
一時間,安歌氣場大開,平日她看起來只不過有些清冷疏離,而此時她眉眼冷凝,冷冷的睥睨著面前的男子,看起來就貴不可攀了。
她緩緩上前一步,那男子有些示弱的往後退一步,“你、你看什麼?”
“你不是說臉給人看的嗎?”安歌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
聽著安歌的話,那男子不知為何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惱意。
“你、你身為女子,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一個男人看,簡直不知廉恥!”
那男子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但話已說出口,出於面子他也不能認慫,繼續指責道,“看你這般打扮倒是大家閨秀的打扮,沒想到言談舉止卻如此放蕩!”
“你胡說八道什麼?!”茯苓最受不了別人說安歌半點壞話,頓時火冒三丈。
安歌怒極反笑,這種雙重標準可真是好笑!所以說,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自以為是的窮酸儒!
“不知廉恥?”安歌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語氣森然。
“難道不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日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那男人挺著胸質問道。
靠!古代版直男癌啊!安歌看著面前義憤填膺的男子心裡暗罵一聲,面上卻不顯,隨後她一字一頓、毫不客氣的譏諷道,“那也比有些不要臉的人總是喜歡出來丟人現眼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男子沒想到安歌竟毫不留情的譏諷自己。
見狀那名男子皺眉緊鎖,忍不住給自己的同伴使了個眼色,中間的男子倒是上前一步。
“姑娘別誤會,我等並無惡意。”中間那清秀的男子自知理虧,態度倒也端正,朝著茯苓與安歌作了個揖,賠罪道,“方才是我等失禮了,還望姑娘海涵!”
“李兄!”那尖嘴猴腮的男子沒想到自己的同伴竟向一個女子賠禮道歉,頓時有些不滿的叫喚道,“你為何要向她道歉!”
“張兄,此事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李然抬手製止了他後面的話,一臉不認同道,“我們方才差點撞到這位姑娘,人家心裡不快也是正常,你方才的話言重了!”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聽到李然的話,有些不服氣,“事實便是如此!”
“張兄若還是這般出言不遜,那我們也不必再結識下去!我與張兄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李然語氣裡多了一絲威脅。
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見李然態度強硬了起來,頓時有些畏縮,他可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跟李然絕交!可一時也扯不下臉面向安歌道歉。
李然也沒想到那男子如此嘴硬,明明是自己說話不饒人如今還不肯認錯,想到這裡又歉意的看了眼安歌,“這位姑娘,在下替我的同伴賠個不是,他這人說話口無遮攔,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他一般計較!”
安歌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看著他們三人,眼底露出一絲深意,這三人的關系還真是有趣!中間的男子分明是佔據主導地位,可他在一開始沒有出言阻止左邊那男子說話,可偏偏在她快要發怒的時候,站了出來做老好人。真是想讓人不起疑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