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見他不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依言將手中的藥瓶遞到他的掌中,“你準備如何做?”
姜元敘向來受寵,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只怕姜家、姜貴妃不會善罷甘休,如今雲靖遠出征在即,她雖想好好教訓姜元敘一番,可眼下不是與姜家撕破臉的時候。
鳳墨離手腕一翻,收好藥瓶,目光沉沉,道,“你放心,暫時不會要了他性命。”
他確實沒有準備現在了結了姜元敘的小命,只是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聽到鳳墨離那麼說,安歌自然放心,隨後她笑道,“那可就勞煩世子爺了。”
“歌兒,不必為這種人勞神,交於我處理便可。”鳳墨離輕輕拉過安歌的手,擲地有聲道,“保證不負歌兒所望。”
果然,不出一日的功夫,一則香豔無比的八卦訊息便傳遍了整個京都,頓時在百姓中炸開了鍋。
聽說,姜家公子在長樂坊尋歡作樂被人刺傷了!
聽說,姜家要找長樂坊的麻煩!
聽說,姜家公子被傷是因為他有隱疾!
聽說,那日姜家公子不僅自己服了那種藥,還強行給伺候他的三四個姑娘都灌了藥,那些姑娘不堪受辱才便刺傷了他!
聽說,那日在房裡發現的不僅有長樂坊的姑娘,還有姜家公子身邊的小廝!
聽說,姜家公子被抬回姜家的時候,眼尖的路人發現他的那處竟還是堅挺的!
聽說……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傳聞在大街小巷中流傳著,幾乎在路上隨手抓個人問問都能說得天花亂墜,彷彿當時自己親眼所見一般。原本姜家還想利用姜家勢力壓下這件事的風頭,奈何眾人對待這種風流韻事總是格外熱情,早早就傳的人盡皆知。
也正因為這件事,姜家的名聲一落千丈,更有言官抓住機會上奏摺彈劾姜家家風不正,姜大人教子無方,就連姜貴妃與三皇子都受到了牽連!
直到兩日後,鎮遠將軍率兵出征,這則傳得沸沸揚揚的訊息熱度才被稍稍壓制了些許。
天啟二十六年冬,沉睡中的京都漸漸蘇醒。
城門口,由太子司馬煜以及張丞相為首的朝中百官浩浩蕩蕩的領著官員為即將要出征的大軍餞行,烏泱泱站滿道路兩邊的百姓,他們紛紛自發為大軍送行祈福。
司馬煜上前一步,朝著雲靖遠一拜,神色肅穆道,“鎮遠將軍,本宮受父皇之命前來為大軍餞行。”
“臣等謝陛下隆恩。”
雲靖遠作勢便要往皇宮方向跪下,但立馬便被司馬煜托住胳膊,“雲將軍快快請起。”
“將軍此次出征是為了大乾江山,為了這大乾黎民百姓,將軍臨危受命本就是錚錚鐵骨,不必行此大禮。”司馬煜慷慨激昂的說道,他雖資質平庸,可面對如此鐵血的場面好像體內的好戰因子也被激發一般。
“多謝殿下。”雲靖遠不卑不亢道。
旁邊的宦官給司馬煜遞了個眼色,司馬煜會意過來,朝著雲靖遠又是一拜,道,“時辰不早,將軍啟程吧!”
“望將軍凱旋歸來!望我大乾將士得勝而歸!”
號角聲聲,旌旗獵獵,冷冰鐵甲的將士們整裝待發。像是被他們身上磅礴肅殺的氣勢所震懾,周圍的百姓鴉雀無聲。
一聲令下,馬蹄聲起,雲靖遠動作利索的翻身上馬,迎著晨曦,背影挺拔而威嚴,頂天立地如同巨人一般。
看了眼身前整齊站著的熱血男兒,雲靖遠面色莊嚴沉肅,隨即拔劍指天,一字一頓道,“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他特意用了內力,聲音洪亮渾厚,悠遠綿長,響徹了在場的每個人耳邊,字字句句砸落在了每個人心間。
一瞬間,他身前的將士紛紛舉起手中武器,面容肅穆。
“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犯我大乾者,雖遠必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