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盯著她看了片刻,放下她的手,道,“跟我去上藥。”
“不、不行!”
聞言茯苓猛然抬頭,卻一下子對上他的眼眸,他的眸子淡漠疏離,裡面卻又似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著無端讓人心悸。
茯苓忙又慌亂的低下頭,飄忽不定的視線落在了他提著箱子的手上。
那是雙修長而又毫無雜質的手,微泛著冷意,指節分明得不似女子的手細削如青蔥,卻也修長勻稱,如同精心雕鑿一般減一分則肥,增一分則瘦,好像帶著令人心動的魔力。
可真好看吶!
“嗯?”她拒絕得過於斬釘截鐵,曲陽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莫非是因為不想跟他去上藥?
聞聲原本還沉浸在他完美手顏裡的茯苓立刻回過神,解釋道,“那個,我、我還得去看小姐!”
“她不會有事,更何況此時也用不上你。”曲陽將藥箱往上提了兩分。
“可是……”茯苓有些猶豫,她相信曲陽的話,可沒有親眼看到小姐,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哪!
“可是什麼?”曲陽的語氣染上了些許不耐。
一旁的寄奴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心裡滿是躁動,他這麼大個活人就被這兩人無情的忽視了?
“哎哎哎,我說,”這麼想著,他往前挪了挪步子將茯苓擠開了些,“老曲啊,你這樣很不厚道!我跟你打招呼怎麼從來沒有見著你這麼熱情過?還有府裡那些小姑娘,瞧瞧都被你這張冰山臉嚇成什麼樣了?”
寄奴的動作有些突然,茯苓還因為曲陽剛才的話有些愣怔,被他這麼一擠,腳步有些踉蹌,有些不穩的往旁邊傾了傾。
茯苓還未來得及驚撥出聲,手臂已被一隻有力的手掌穩穩抓住,身形一晃,她已站到了曲陽身側。
茯苓站穩後,看了眼曲陽,輕聲道,“多謝。”
曲陽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看向對面仍舊喋喋不休的寄奴。
“你這差別待遇……”感受到曲陽頗為不善的目光,寄奴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幹脆就偃旗息鼓沒聲兒了!
寄奴縮了縮腦袋,“我說,你這般看著我做甚?”
“閑的?”曲陽毫不留情的吐出兩字。
“……”寄奴嘴角微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狐疑的目光在曲陽與茯苓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嘖嘖,怎麼看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麼貓膩啊!
隨後曲陽也不再理會他,偏頭對上茯苓,“走?”
茯苓直直的對上曲陽的眸子,甚至能從他的眸子裡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心底掙紮了片刻,咬牙道,“嗯!”
見狀曲陽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道,“走吧。”
話剛說完,他便率先轉身,朝著藥廬的方向而去。
見曲陽要走,茯苓忙跟上,邁出一步又突然停住,扭頭朝著寄奴道,“多謝你領路。”
“哎,你們都走了啊?”寄奴不滿的叫道,“老曲,不帶你這般無視人的啊!”
聽到寄奴的抱怨曲陽頭也沒有回,只不緊不慢的丟擲一句話來,便揚長而去。
而他的一句話卻讓寄奴直跳腳。
“靠之!什麼叫你若是無聊便去執法堂呆一個月?我看起來有那麼無聊嗎?我可是很忙的!老曲你個冰山臉!真是無趣!”
許是他的聲音宏亮,就是走出五米開外的茯苓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當然,無趣的冰山臉是不會給他任何回應的。
……
待茯苓上完藥回到墨閣,只見鳳墨離正端坐在屋子中間,而他面前站著的則是陵遊與之前出手相救的黑衣暗衛。
那黑衣暗衛上前一步,態度恭敬,“主子,人已抓回地牢。”
“嗯。”鳳墨離輕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