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說我要進去了!”茯苓嘴硬的反駁道。
“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我方才可都看的真切!你要是不想進去會路過這裡?”寄奴擠眉弄眼道,墨閣與藥廬可不在一條線,她這分明是特地來找曲陽的!
“……”茯苓默然,看著寄奴一副“你別說了,我什麼都懂”的神情,她恨不得揍他一拳!這丫的太欠揍了!
“對了,你找老曲什麼事?”寄奴臉皮一向很厚,自然不會在意茯苓飛過來的一記眼刀。
見狀,茯苓也不欲再扯謊了,只好如實道,“只是想過來向他道聲謝。”
之前他替她上藥,又借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穿,她都沒來及好好的說聲謝謝。她下意識的忽略了心底那懵懵懂懂的情愫,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的?”寄奴明顯不信,就道聲謝這麼簡單?
“不然呢?”茯苓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家夥太八卦了!
“那有什麼好糾結的?莫非是怕老曲對你做什麼?”寄奴唯恐天下不亂的胡亂猜測。
“沒有!他是正人君子!”茯苓斷然反駁。
“噗——”寄奴一臉驚恐道,“你確定你真的理解正人君子這個詞的意思了?”
她竟然用正人君子來形容曲陽那腹黑又毒舌的主兒!真是太天真了!
茯苓抿了抿唇,不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寄奴忙擺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陪你一起進去找老曲道謝!”
“這個,不大合適吧?”茯苓為難的看了眼寄奴。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與老曲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兄弟,有姑娘要向他道謝這種難得一見的場景肯定要見證一下啊!好了,別猶豫了,快進去吧!”
說著寄奴壓根沒有給茯苓反駁的機會,扯了扯她的衣袖,便要拉著她往前走。
茯苓被他的動作弄得嚇一跳,正要說話,門口傳來曲陽冷冷的嗓音。
“你們在做什麼?”
完全沒想到會被抓個正著的寄奴與茯苓均被曲陽這一聲驚得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覷,他怎麼會出來了?
只一瞬間,寄奴便大聲出賣了茯苓,“茯苓說她要來找你!”
“是麼。”曲陽目光滑過茯苓,最後落在了寄奴揪著的衣袖上,冷冷的威脅道,“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那一眼淩厲如同刀刃,隔著這麼遠寄奴都覺得自己手上的面板在生生作疼,忙撒開手,諂笑道,“這是誤會,誤會!”
茯苓偷偷看了眼曲陽,隨後嫌棄的看了眼寄奴,方才不是說穿一條褲子的兄弟?這會兒怎麼見到曲陽跟老鼠遇見貓似的?
“找我?”曲陽看向茯苓,見她臉上的傷已漸漸消腫,眼底露出幾許滿意,語氣卻仍淡淡的,“進來吧。”
“哦。”茯苓乖乖的應了一聲。
而一旁正在傻笑的寄奴剛邁出一步,曲陽便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你還不走?”
“我也……”我也來找你的。
察覺到曲陽眼神裡的警告,寄奴立馬改口道,“我這就走了!”
臨走時還特幽怨的看了眼曲陽,可人兒壓根沒正眼看他一眼,寄奴頓時心碎,哎呦,這好兄弟讓他給當的!太失敗了!
待寄奴離開,曲陽領著茯苓進屋,徑自坐下繼續研磨草藥,方才若不是寄奴實在太吵了,他也不會被驚動出了屋子。
茯苓看著他的手飛快的往藥臼裡添放著藥材,神色有些恍惚。
一直沒有聽到茯苓開口說話,曲陽頭也不抬的問道,“找我何事?”
茯苓一愣,手指無意識的又撫上袖口的繡竹,“那個,我是想跟你道一聲謝……”
“口頭上的道謝就免了。”曲陽抬眼看向茯苓,毫不客氣道,“若真是要道謝,那就幫我把桌上的藥材都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