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而行的雲靖遠與安歌因為她擋在面前而停下腳步。
“何事?”雲靖遠有些不解。
“祖父,”雲雪音看著雲靖遠的眼底充滿孺慕之情,半是撒嬌半是期待道,“這兩天姐姐在皇覺寺受了驚嚇,方才又坐了那麼久的馬車,想必姐姐也是累極。”說著輕蹙眉頭,看神色彷彿是真的在體恤安歌這幾日勞累了一般。
聞言雲靖遠眸光浮動,而安歌則微微挑眉,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見雲靖遠似乎真的在思索自己說的話,雲雪音再接再厲道,“不如祖父今日去音兒的落雪苑用膳?我那裡飯菜可能比不上姐姐那裡的精緻美味,但祖父可以去嘗個鮮,也是另一番風味。再者,祖父您自從回來之後一直在姐姐那裡用膳,音兒也想與您共用一次晚膳,祖父您看呢?”
說完雲雪音直直的看向雲靖遠,等他的答複。
“你說的也有道理。”雲靖遠微微頷首,這幾日歌兒確實受累了。
垂眸思索了片刻,他沉聲吩咐道,“沉香,去庫房將宮裡賜下來的千年人參給拿出來,給你家小姐燉些滋補的藥膳。”
聞言雲雪音咬唇,心裡一陣憋屈,她剛才的話重點不是那個啊!
“祖父,晚膳……”
雲雪音不死心的又要開口,可話還沒說完,便被安歌打斷了。
“祖父,我有事情要與您商量,您就去我那裡用膳吧!再說……”安歌說著頓了頓,看了眼旁邊臉色不好看的雲雪音,慢悠悠的繼續道,“其實我也沒那麼累。”
“好!”聽見安歌的話,雲靖遠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道,“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與你說。”
雲雪音面上飛快的閃過一絲尷尬,她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可還是被雲安歌輕而易舉的“截胡”了!心裡對安歌的嫉妒與不滿也更加嚴重,她方才看向自己的眼神裡分明充滿著挑釁!
雲靖遠看了眼仍舊擋在面前的雲雪音,微微皺眉,“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歌兒,走吧。”說著他便招呼安歌繞開雲雪音往前繼續走去。
雲雪音看著雲靖遠跟安歌朝著暮雲居而去的背影,有些咬牙切齒的想著,不管她做什麼事情討雲靖遠歡心,雲靖遠的眼裡永遠只有雲安歌一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自作多情一般!
越想越氣,雲雪音幹脆收回了視線,一甩手中的帕子便要離開,瞥見綠蘿仍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朝著她撒氣道:“綠蘿!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讓人看笑話?還不快跟上來!”
“……是、是。”綠蘿猛然抬頭,看著雲雪音怒氣沖沖的模樣,忙不疊的應道。
“笨死了!”
又抱怨了一句,雲雪音便迫不及待的往慕楚楚的院子而去。
雲靖遠是單獨去了皇覺寺,所以府裡的人包括慕楚楚在內並不知曉雲靖遠去了皇覺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安歌接回了府,是以慕楚楚方才也沒有出屋子來迎接他們。
一進屋子,雲雪音見到慕楚楚正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做著針線活,看見熟悉的且一心疼愛自己的慕楚楚,雲雪音心裡的委屈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眼眶微紅,輕聲喚道,“娘!”
與此同時,守在旁邊的錢嬤嬤也看見了雲雪音,臉上布滿喜色,對著慕楚楚道,“夫人,是小姐回來了!”
“音兒回來了?”聞言慕楚楚抬起頭,尚未看清楚來人,雲雪音已如乳燕歸巢般撲進了她的懷裡,委屈巴巴的喊道,“娘!”
見她的動作慕楚楚忙挪開手中的針線以免傷了她,面上卻是有些驚訝,“音兒,你怎麼回來了?”
察覺到懷裡的人兒異樣的情緒,慕楚楚眉眼裡閃過一絲擔憂,“音兒,這是怎麼了?是哪裡受傷了?快讓娘瞧瞧!”
雲雪音坐直了身子,眼裡泛著淚花,“雲安歌,欺人太甚!”
說著慕楚楚伸手捧住雲雪音的臉,抬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問道,“音兒,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許是有慕楚楚在,原本有些洩氣的雲雪音底氣又足了些,原原本本將這些天在皇覺寺發生的事以及方才被拒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其中還包括綠意的失蹤。
“娘,祖父也太偏心了!就連我身邊的人不見了也不在意,若是雲安歌開口,恐怕他早就大張旗鼓的開始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