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茯苓捏著藥方趕緊跟上了已經有些走遠的曲陽。
這廂茯苓剛出門不久,被拒之門外的高陵便匆匆從院外進來。
“主子、雲小姐。”高陵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臉色凝重。
“主子,”看了眼鳳墨離,語氣染上了濃濃的肅殺之氣,“暗七出事了。”
聞言鳳墨離面色未變,只眸色一沉,淡淡道,“怎麼回事?”
昨日派出暗七,一直沒有見他傳回訊息,鳳墨離便知事情不妙,通知高陵派人去找,沒想到還是沒有來得及。
“昨夜派出去的暗衛循著記號一路向南,沒有任何發現。”
想起方才看見的屍體,高陵沉聲道,“方才卻在河邊找到了暗七的屍體,模樣……很慘。”
最後一句高陵的聲音頓了頓,心裡又驚又怒,連他這種看慣了各種酷刑的看到暗七屍體上的傷痕都不由心驚,可見他生前受到了多少痛楚。
更重要的是,將暗七的屍體拋在河邊,分明是對他們的挑釁!
“可有什麼線索?”鳳墨離眉眼一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高陵臉色鐵青,“那幫人手腳很幹淨,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不過屍體胸口處的一道掌痕卻很奇怪,”說著他看了眼鳳墨離的神色,緩緩道,“看痕跡是缺了一根右指。”
他檢視屍體的時候發現暗七的心口被狠狠拍了一掌,那一掌震斷了他的心脈,也正是那一掌要了他的性命。
聞言鳳墨離眼底殺意頓現,一身殺氣,冰冷刺骨。
屋子裡的溫度噌噌的下降,他身邊的安歌正捧著茶杯,絲絲熱氣嫋嫋升起,燻得她的眉眼有些朦朧,“所以極有可能是上次給你下藥之人?”
她的聲音輕而淺,但語氣卻讓人琢磨不透。
“極有可能。”高陵點頭附和道,能一掌震斷人心脈的絕非是等閑之輩,更何況暗七的身手絲毫不弱。
“看來,我們惹上麻煩了。”
安歌動作輕柔的放下了茶杯,唇角微勾,帶著一絲涼意。
之所以說我們,是因為安歌總覺得,隱隱的,似乎有一隻黑手正伸向她與鳳墨離,亦或者說是伸向定遠王府與將軍府。
安歌對那粉衣丫鬟的來頭充滿了好奇,看她的身形是女子無疑,那暗七在追拿她的時候出事,說明她還有同夥或者是指使之人,而背後之人極有可能是之前想暗害鳳墨離的那夥人。
“嗯。”鳳墨離深深看了安歌一眼,一臉正色道,“歌兒,怕麼?”
他的神色明明一本正經,可語氣卻截然相反。
“你怕?”安歌微微挑眉,不答反問。
“怕是什麼感覺?”鳳墨離臉上一改往日的淡漠,眉眼間淨是囂張張狂。
安歌有些啞然,這話若是別人說她會認為那人是在裝x,可從鳳墨離的嘴裡說出來,莫名的,她覺得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而一旁的高陵被毫無徵兆的秀了一臉恩愛,原本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嘴角微抽,看著鳳墨離的神色有些哀怨,唉,就不能考慮一下他這種孤家寡人的感受麼?!
鳳墨離沉聲吩咐道,“將暗七厚葬。”
“是!”高陵領命退了出去。
屋子裡又只剩下安歌與鳳墨離兩人。
安歌手指輕輕扣上茶杯的杯沿,發出了一聲極為清脆的聲響,隨後她便緩緩開口道,“鳳墨離,你的暗衛隊,需要換血了。”
這句是她對鳳墨離的提醒。
從暗一的背叛開始,鳳墨離的暗衛隊便不再是一把賴以信任的利劍,而變成了雙刃劍,極有可能在不經意的時候弄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