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她便朝著閘門的方向一頭紮去。
既然那丫鬟是死活不讓想讓她上岸,那她便只好另尋生路了!
安歌動作非常快,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那粉衣丫鬟見安歌頭也不回的往深處游去,頓覺不妙,抬腿踢了下水便跟了上來,猛烈追擊。
越往下游,耳膜處傳來的撞擊感更加厚重,彷彿有什麼東西正緊緊的勒住她的脖子,緩慢用力,胸腔中的新鮮空氣漸漸被榨幹,手臂也如同有千斤重,只機械地滑動著。
她覺得自己的神志開始模糊,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疼痛席捲大腦,頓時清醒了不少,心中暗嘆,水下活動,前世的自己也經歷過不少次,從未如今日這般狼狽,如今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
靈活的穿梭過閘門中的空隙,安歌更加迅速的往前游去。
相比較之前的環境,現在的水流更加湍急,也卷著安歌的身體更加快速的浮沉而去。
不知又遊了多久,忽然頭頂閃過一道光影,太陽xue都開始疼的安歌頓時眼前一亮,甚至來不及細想,猛然發力往上沖去。
快要沖出水面之時,那粉衣丫鬟竟也追了上來,伸手就要抓住安歌的腳踝。
被偷襲一次的安歌哪能容她再次得手,扭著身體硬生生挪出了幾寸空隙,與此同時身子往下一沉,腳尖觸碰到粉衣丫鬟的肩膀,狠狠一蹬她的肩頭,身子如同利劍一般往光亮處沖去。
“嘩——”
水花四濺,安歌沖出水面跌落到河岸邊,無暇顧及後面是不是有追兵,她躺在地上近乎貪婪的呼吸這新鮮空氣,望著紅霞遍佈的天空,只覺活著真好!
只放鬆了片刻,安歌費力的撐起身體,想要站起來,可缺氧過久的她身子晃了晃,便要往一側倒去。
電光火石之間,安歌只覺腰間一緊,濕漉漉的身體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幾乎在一瞬間安歌很是疲軟無力的身子立刻緊繃起來,目光淩厲而警惕,近乎本能的握著匕首朝著身後刺去。
還未刺中目標,手腕便又被另一道更強有力的手握住。
“靠——”
沒完沒了了還!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被人制服兩次,安歌惱火得爆了句粗口,但卻沒有輕易屈服,手指一鬆,另一隻手立刻接上掉落的匕首,反手便要再次往後刺去。
下一刻,一道溫熱的氣息貼上她的耳邊。
“歌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語氣溫柔繾綣,帶著幾分調侃、幾分心疼、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安歌動作一頓,這嗓音……
安歌微微拉開兩人之間距離,扭頭望去,入眼便是鳳墨離那張俊美妖孽的臉。
他此時一身黑衣,正定定的看著自己,黑如曜石的眼眸中沉澱著毫無雜質的墨色,帶著濃濃的莫名的情愫吞噬著自己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兒?”安歌皺眉。
冷風吹過,安歌不由一哆嗦,方才只顧著感慨劫後餘生,卻沒想到自己已經冷得四肢發僵了。
看著她凍得烏紫的嘴唇,鳳墨離臉色一冷,動作利落的結下身上的黑色金絲卷邊披風,上前一步,替安歌披上。
不一會安歌便被裹得嚴實,寬大的黑色披風襯得她的身子更加纖細,強烈的對比中透著一絲不屬於安歌的柔弱。
“幾日不見,歌兒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鳳墨離的話還未說完,又是一陣水花四濺,那粉衣丫鬟猛然從水中飛射而出,微微曲著那條受傷的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粉衣丫鬟惱恨的瞪著安歌,眼中的陰騭一閃而過,若不是方才她最後踩著自己借力而上,她怎麼會這麼狼狽?!
目光移開看向她身邊的人,瞳孔陡然一縮,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