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只是希望林梓秋可以認回他們,至於她未來想過怎樣的生活,她可以自己做主。
最大的難題是,他可以做到成全,大姨他們做不到。
習慣了操控他人,又怎會甘心放任他人自由?
吉普車停在了巷子外面。阮清從車上跳了下來,把行李都提了下來,乖巧地對著沈秀他們揮手,“孟叔你們辛苦啦,回去了要好好休息噢!”
沈秀笑得很溫柔,“你快進去吧。”
阮清路上含著薑片,對暈車稍微有一李點兒用處,這會兒從車上下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好嘞!那回頭見。”
說完,她又沖著黃彬眨了眨眼,這才轉身往巷子裡走去。
黃彬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看到她小小的一隻,卻提著兩大包的行李,眼神不禁黯淡了下來。
他很想,很想去幫她。
就連這樣很小的事情,他都沒辦法為她做。
這種挫敗感縈繞在他的心間,壓得他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孟志偉從反光鏡中捕捉到了黃彬的情緒變動,立馬發動了車子。
“小彬啊,晚上我把你爺爺接過來,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
黃彬回過神,淡淡地點了下頭。
沈秀看到他那失落的模樣,不禁勸道:“小彬啊,清清是個好姑娘,你要是喜歡她,就大大方方地去表達,不要壓抑自己的感情。”
黃彬怔了怔,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全都被他們看穿了。
他自嘲地勾唇笑了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就連站在她面前都做不到,我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
沈秀斂了斂眉,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清清她不是那種人。倘若她對你真的沒有半點感情,會心甘情願地那麼努力地要治好你的腿嗎?”
“那時候你回來的第一天,坐在車裡,她一聽到你出事,立馬就跑了出來,跟著我們一起去你家,若是換了旁人,你以為她還會那麼在意嗎?”
“你想想她當初跟阮家決裂,她媽魏雨菲都生病住院了,她都沒去看一眼。”
“魏致和甚至還找上門來要她去,她都沒去。”
“清清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恨就是恨,在意就是在意,”
沈秀的話字字句句回蕩在黃彬的耳畔。
該有多恨,才會連自己的母親連生病住院都不肯去看一眼?
更何況她自己還是醫生。
若說沈秀在沈家受盡壓迫和委屈,那阮清在阮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是阮清遠要比沈秀要勇敢很多,她在阮家要拿她當聯姻的墊腳石時,毅然選擇斷絕關系。
愛恨分明的她,倘若不是因為在乎,又怎麼能讓她為了一個病人的腿傷這麼上心?
不光是醫術上的治療,還有心理上的開導。
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證明著黃彬對於阮清來說是‘在意的’、‘特殊的’。
意識到這一點,黃彬心底湧升一股又甜又苦的挫敗和無力感。
很愛她,卻又不敢愛她。
高考在即,林梓秋為了留更多的時間去複習,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什麼?你要辭職?我不同意!”姜林原本還在等林梓秋出新菜譜,結果等來的卻是被當頭一棒。
林梓秋笑著哄道:“叔!你放心,答應給你的新菜譜我早就準備好了。”
說著她就從包裡取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地各種菜品,不光如此,還有具體的製作方法。
當然這裡面的菜,她也結合了當下的食材與僅有的調料,總之今後哪怕她不在這裡掌廚,以田貴的手藝,也能把這些菜做出來。